“不过也是,我高中时候遇到的彭丽君医生和现在认识的刘美雅医生人都挺好的,可能人的发展遇到一定时期有针对性的问题比较好解决吧。”我发现自己讨论起某些问题时有专门的专业嘴脸,实则口不对心,把自己真正的生活过得稀碎。
“对呀,儿童发展有无限可能性,儿童时候想法跟成人完全不一样,在外面没有遇到令自己信服的人,在内部家庭没有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就很容易被原生家庭卷入痛苦和焦虑之中。”花绒雪此时专业得像是刘美雅医生一样,她睿智地笑了笑,条分理析地说着。
“我觉得我俩的话题再谈论下去,我俩都可以转换角色成为医生了。”我笑笑,觉得我们作为精神病人很可笑,于是就结束了这段对话。
“那我先回去了,你应该要去找一下护士,她应该会把你分在走廊尽头最里面的房间,我之前看床位里面空了。”花绒雪是那种能hold住全场的掌控型人格,跟她一起相处感觉挺舒服的。
护士在发药结束时主动找到了我,发药期间我发现里面增加了两个没见过的护士,但我和她们不太熟,这次是盘头护士找到的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下里面的床位,带你熟悉一下洗澡间的位置。”
“我们能自己洗澡吗?洗澡间是一直开放吗?开放到什么时候?”跟花绒雪说多了话,我今天显得比较兴奋,一连串问了护士好几个问题。
“洗澡间和卫生间离你的房间都不远,我们这实行军事化管理,洗澡间统一开放,一周洗两次澡,洗漱和洗衣服的时间也有规定,之后你跟着大家一起慢慢就知道了。”盘头护士虽然美,但此刻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我感觉她离我很遥远,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我的新房间,于是我不准备再跟她多说了。
“就在里面,我会通知刘医生告诉你妈妈在医院食堂存点钱作为你临时开支的资金的,你以后可以在我们这里买盆、零食、一次性短裤等消耗品的,要卫生巾的时候跟我们护士说一下,记账,其他物品我们会同一时间售卖,排队有序购买就可以了。”
盘头护士几乎不带一丝感情,我感觉她有些厌烦这个工作了,每天对着病人不能诉说心声,天天像npc一样也挺辛苦吧。
“好的。”我感觉突然有些萎靡不振远离了妈妈,远离了小皮,我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万花筒中,看似很漂亮很新鲜,五颜六色,实际上都是破碎的图形。在隔离病房的时候觉得活力满满,那是还没有感受到离家的苦楚。
现在我是多么想念小皮,想抚摸它身上花花白白的毛,感受小皮的皮和叛逆,拉着我手上的绳子不肯走,想要溜跑,现在回忆起来竟也是一种幸福。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了,虽然她被我折磨得没有好脾气,天天对我吼,但是她从来都是嘴硬心软的,她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还有爸爸,开车天天带我出去玩,那时的我多么逍遥自在!而现在我只能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太阳都看不到,根本没法出去晒太阳整天活在阴霾里,没病的人都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