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绒雪在无聊的吃药时分找到了我,她对我说“精神病院造成的浪费不知道有多少”她扣扣自己脸上的痂,继续说道,“瞧,护士手中那测尿液一般的一次性杯子就是给我们中没带水杯的人准备的,我感觉很脏,你应该庆幸,护士对你很好,还让你带杯子来。”
“你是处女座的吧。”我的关注点很奇怪,我笑开了花。
“我是摩羯座的,不过这应该不是重点吧。”花绒雪无奈道。
“我觉得你很关注一些细节,甚至有一点洁癖,不像我,有时候大大咧咧的,我很羡慕你的记忆力和专注力。”我表达我的倾慕之情,我觉得花绒雪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我把脸抠成这样怎么会有洁癖呢,如果我有洁癖就好了,也许就会多捯饬捯饬自己,更加在意形象了。”花绒雪听起来感觉我像是在讽刺她,不过她也并没有太在意,继续对我说道“你吃的药是xxx,xxx,xxxx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吃惊,当时我吃药,她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我甚至不敢确定她是否看见了,没想到她能把我吃的药说得那么准确。
“其实我眼力和记忆力还不错,医院的药我很多都以身试毒,都已经摸熟了,自然是知道的。”花绒雪有些小骄傲,眼神得意得放出光来,她又下意识地开始抠她的痂。
“你吃过很多种药吗?我也换过很多药,都不记得名字,你说的我的几种药名,新换的两种药我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但是老的那种你说对了,我一直在吃,就记住了它的名字,我相信你说的全是对的。”
稀里糊涂的我大意却又讲究,我此时已经把我全部的信任给了花绒雪,同事我也想展示我不是草包,于是我对花绒雪道,
“我得病的时间应该比你长,精神类的药物很多是相通的,而是药三分毒,我觉得药物可能破坏了我的大脑结构,所以我的记忆力很差。”
“我得病六年了,大二的时候被发现生病,那时候还不严重,大学毕业后就一直住院了。”花绒雪简要概述了她的生病进程,对于她生病并不焦虑和感触,只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地把它说了出来。
“我不记得我是十一岁还是十三岁就生病了,一发不可收拾,我去过各地的医院,感觉大部分医生都是草包,都是江湖术士,完全是根据人主观意愿和外在表现判断有没有生病,或者是让人做没用的量表,跟你细聊的时间少之又少,五分钟匆忙的判断,怎么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病。”我对医生有些不满的情绪,在和花绒雪探讨下来便一股脑地将情绪发泄。
“我觉得医生挺好的,会跟你探讨病情,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你忽略的点。”花绒雪跟我是看法完全不一样,看来不同环境生长出来的人,就像不同的植物,有对甘泉雨露不一样的需求,是完全不同的活法,花绒雪选择笃定地相信医生,“我觉得你就是太小去看医生了,现在国内精神科对于儿童方面的了解发展还是比较慢的,肯定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