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名叫吉迪恩的小贼,他只读了8年书,却改变了阿美利加的宪法,你们知道阿美利加会指派律师的对吗?”高兴问五个堂口。
他们附和着点头。
“他被判有罪,却没有意志消沉,还在监狱里学习,我们这边的条件怎么样也比监狱好吧。”高兴说。
“高先生会骑马吗?”穿黄衣服的那个堂主说。
“走吧,骑马。”高兴拉着老婆的手,和她一起去马厩了。
“等等,吃饭的时候……”
“打电话给老朱,让他把宴会摆到这里来,算是洗尘。”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媳妇儿走了,幸好有这贤内助啊,要不然他哪有时间看书。
等骑马跑完一圈,朱古力已经带着酒宴来了,因为事先打了招呼,没有带桌椅板凳,大家跟在蒙古包里一样席地而坐,哪怕吃的都是汉家的菜。
以前大盛魁曾经请10万边军吃了一顿饺子当年夜饭,那幸好是冬天,换个季节饺子送到地方都臭了。
赶旱船也是,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冬天其实也有很多活动的。
其实以前高兴的画技不咋滴,因为画不出来,那个石窟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酒席中堂主们却说高兴的补子画得好,简直就是专业级的。
闻着席间酒香,高兴觉得可能和蒋翰林有关系,可是现在他却画不出来石窟寺的模样了,因为它隐藏在重重灰色的云中。
“堂主们结婚了没有?结了婚把嫂子带过来啊,咱们这儿又不是军队。”
“已经跟他们说了啊,以后宿舍要分单身的和结婚的。”王珊珊一边倒酒一边说。
她居然滴酒未沾,最多嘴唇碰一下酒杯,其余都是帮别人倒酒。
“你们不要喝太多,明天你们和我去公司一趟。”
“全部人都去?还是就我们几个?”信堂的李堂主问。
“就你们几个,我那办公室那儿坐得下那么多人。”
高兴和李堂主碰了个,然后一口闷了杯子里的五粮液。
“东子他们呢?”王珊珊状似无意地问。
“当然一起,我听说小贺在琼台有个高尔夫球场?”高兴问老婆。
“我们去那边谈生意,你想学打高尔夫?”王珊珊问。
“哪儿啊,团建呗,可能团建完就要去和田,见一见老前辈。”高兴看着堂主们“他们都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
“姑爷和他们处得怎么样?”仁堂的刘堂主问。
“不待见我啊,约了一起去泡温泉都不带我。”
“我们去!”堂主们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好像觉得搞定几个老头轻而易举。
他客气有礼地说这事拜托了,又喝了一碗罗圈酒,然后就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酒席。
“你们要不要考辅警?”徐麟麟问他们“要司法考试哦。”
“难不难啊?”礼堂的潘堂主问。
“我那里有资料,等会儿过来看吧。”
然后堂主们就不挽留高兴继续喝了,王珊珊也借机起身,两人相携离去。
等回到主屋,高兴才看向王珊珊。
“我不会和咱爸一样来者不拒,我的肝不一定比他好。”高兴说。
“知道了。”她让他坐下,用温热的毛巾擦脸。
“我这里的人,第一批就这样了,以后要进来,要么跟小颜一样自己带证,要么就考辅警,何家辉那里才是什么人都收。”高兴等她擦完脸后说“他们可不会去琼台团建。”
王珊珊笑而不语,好像觉得他的理想国不可能实现。
一夜无话,第二天躲过了早高峰,高兴和堂主们一起从马术场来到了祥玉大楼。
可能还保留着军队里的习惯,堂主们走路会不自觉得整齐划一,然后高兴的步子也跟他们一样了。
今天他们都没有穿“戏服”,而是纯黑色的立领毛衣和西装外套,徐麟麟还是穿着他自己的衣服,可能黑色不适合他那种风度翩翩的气质。
高兴看了一眼取快递的前台,他买的平板可能到了,于是他回头跟朱古力说了声,让他帮自己拿上来。
接着就是等电梯,这次电梯门口还是没有人。
“高先生那个玉葫芦在哪儿买的?”智堂的王堂主问。
“问老吴或高攀龙,他们送我的。”高兴回头看着王堂主“这个是玉香囊。”
“今天没放香料啊?”王堂主看着那个玉香囊说。
“用不着,今天不开董事会。”高兴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了,迎面走出来的就是张国华。
他用一副看败家子的眼神看着高兴,还有他身后的人,招呼都不打地走了。
“那个,也是董事。”高兴对王堂主说,然后走进了电梯,面对着不远处的紫禁城。
“僧多肉少啊,兄弟们,以后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了。”高兴在电梯门关上后说“不是不想照顾,而是确实没那能力。”
“秦少校打过招呼的,你们企业是盈利为目的。”王堂主立刻说。
“我们也不是唯利是图,而是长久发展,所以搜救队才要收钱,子贡不找鲁国要钱,那个制度就葬送在他手里了。”高兴转身看着他们“我们都佩服能登上珠峰峰顶的人,可是为了听那些奉承,不自量力地去爬,最后死在山顶上了,救援也去不了,只能成为路标,警醒世人,什么是明智之举。”
“确实是,不自量力的人多了,每年拉练都要死几个。”王堂主信服得说。
“我挺佩服你们的,比健身房的那些强多了。”高兴笑着说“你们去过吗?”
“那哪是锻炼的地儿呀。”义堂的屈堂主一脸不屑得说。
“所以我不去,你看我这身板,瘦了吧唧,女人才觉得好看。”高兴一脸羡慕得看着义堂主的身材。
他不知道为什么躲了一下,正巧这时电梯门开了,他率先跳了出去。
高兴领着他们往宋老头的办公室去,然后一直在门口等着,直到余司机给他们开门。
他率先走了进去,其余人跟他一起进去了,宋老头这次没看文件,抬头看着他。
“您上次问我,为了追求珊珊,有人带着真金白银来的,有人捧着真心来的,我捧着什么来的。”高兴看着宋树人的眼睛“咱天庭是缺琉璃盏还是卷帘大将呢?”
宋老头哈哈大笑,许久之后才说“欢迎,都坐下吧。”
“你们去楼下等我,这里没那么多凳子。”高兴说。
“好的,高先生。”王堂主说。
“知道我茶叶在哪儿吗?”高兴问徐麟麟。
“你有没有养茶宠啊?”徐麟麟忽然问。
“我养那……哦,没带,新办公室。”高兴连忙改口。
然后徐麟麟就带着堂主们走了,高兴把门给关上了。
他学姚烨的样子,把外套扣子解开,然后坐在宋树人对面的凳子上。
“你不要太原钢铁,还笼络小贺干什么?”宋树人问。
“养士,鸡鸣狗盗养了何用?关键时刻上哪儿找?”高兴翘着腿,用一只手拖着侧脸“买车都要等厂家生产呢。”
“刚才小徐的话是什么意思?”宋树人问。
“何老板爱打麻将,来者不拒,我这儿品茶会友也一样,别人送我茶宠我会接着,可不代表我会因此偏爱。”高兴换了个正经点的姿势坐着“一直没和叔叔聊过古希腊艺术,您是怎么理解的?”
“你不要问别人怎么看,直接说!”
“衣服是一种美化,哪怕是珊珊也有身材缺陷,可是衣服却能演示这些缺陷让想象比现实更令人愉悦。”高兴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结果衣服一脱,后悔得想马上夺门而出,可这炮都约了,难道不打了?”
宋树人指着高兴,好像在警告他言辞。
“所以当我们看到毫无遮掩的身体时,看到的就是理性,维纳斯也有颈纹,爱情都是自私的,正是这一特性导致了偏爱,有人利用这一点,就像追女孩时献殷勤,获得她的青睐,但是我最近处理了一件事,发现这种殷勤也会惹人厌烦,你身边还缺献殷勤的人吗?你之所以记得我是因为我不听话,现在我听话了,您还觉得高兴吗?”
宋老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当然高兴了。”
“我阳奉阴违你也高兴啊?”高兴冷冷看着他。
老头跟老王八似的把头往前探“你阳奉阴违一个给我看看。”
“当老子不敢?”高兴冷着脸说。
“放马过来吧。”老头靠着椅子,一副豪迈舒畅的样子。
高兴转身就要走。
“你想要什么?”在高兴真的走之前,宋老头问。
“不是有私人飞机了吗?”他头也没回得说。
“我是说你又想要尚方宝剑吗?”宋老头问。
“现在没那么想要了,等我想好了告诉你。”然后他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