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脚龟赔笑:“端公,那边有不法之徒在耍弄兵器,相国寺人多,唯恐他突然丧心病狂,伤害百姓。”
“在哪里?”瘦子双眉一立,沉声喝道。
铁脚龟察言观色心说有门,自家治不得这韩大郎,难道开封府的官差还治不得吗?
“在那,就在那!”
两名差役顺着铁脚龟手指方向,不由对视一眼。
胖子嘿嘿一声:“随我们去看。”
铁脚龟小鸡啄米点头,心想莫非还能借此搭上端公门路?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美事。
到了近前,韩宁仍旧耍弄那把匕首,头也不抬。
铁脚龟鸡贼,想做个背后小人,虽然告发了韩宁,但此刻却不出声。
瘦子这时道:“兵器在哪里?”
铁脚龟一愣,不就手里掂起落下那匕首吗,冷光闪闪,看就是杀人利器。
韩宁在手掌心耍着刀花,慢慢站起了身。
“我怎么没看到兵器?”瘦子瞅着那旋飞的小刀眯了眯眼。
铁脚龟顿时懵了,你不正看着?怎么说没看到,你是瞎的吗?
胖子拍了拍脑门,也道:“哪里有?哪里有?”
不对,这有点不对劲啊……铁脚龟忍不住就想开口。
韩宁这时“嗤”地一声把匕首还鞘,明晃晃往腰带上一别,笑吟吟道:“二位叔叔今日当值?”
胖子点头:“大郎今日售卖什么货色?”
瘦子看地面:“怎么这些破烂笼篓?”
韩宁扫了扫刚才用匕首砍的一地零碎,目光落在铁脚龟身上。
坏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从铁脚龟心头突然升起。
“二位叔叔,侄儿今天卖些鸟虫,可还没有开张,就被个腌臜泼才给捣烂了。”
“哪个腌臜泼才这般大胆?居然敢在相国寺生事?”瘦子闻言眼珠一瞪,“嘡啷”一声就把腰刀亮了出来。
铁脚龟瞅着那光芒闪闪,泼风也似的快刀,顿时一缩脖,狗贼,你们认识!
“就是这泼才。”韩宁往铁脚龟身上一指:“刚才过来收什么平安费,不给钱就把侄儿谋生的家什全毁掉了。”
铁脚龟目光闪烁,方才想起这韩大郎的父亲原本就是开封府的差人,那不用问,肯定是左军巡院的,要不怎么相互认得?
他后悔不迭,急忙叫屈:“冤枉啊,端公,我只是和这小郎开个玩笑言语,哪里敢收什么平安费,至于这些笼篓,也并非小人弄坏的……”
胖子笑眯眯抬手一扯他衣襟,刺啦声响,露出大片刺青:“哟,还纹了只王八,你这倒是稀奇,混河边的吧?跑相国寺干什么来了?”
“小人,小人这个……”
瘦子拿刀背往他头顶扁了扁,唬道:“你说我们冤枉你?话语无证可以不做数,但这破坏的东西就摆在这里,总不会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