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事情消停了些,逃走的无赖悄悄归来,纠集些人上门报复。
这次却是大白天过去,无赖想仗人多势众,却不料韩家大郎又是二话不说,竟然直接抄起了窗下鱼叉就戳翻两个。
无赖身上也带利器,不比当初怯弱,发起狠来,挥舞着就冲上前。
虽然过去三年,这韩家大郎也不过才十二岁,无赖自认能剁了对方,这三年他在外面上了山,入了寨,干打家劫舍勾当,着实锻炼出些过人胆量。
却不成想,这韩大郎在哪里学了拳脚本领,三两下躲过去进攻,一个回马叉,差点将他开膛破肚。
无赖受伤,血流力气减,他虽然在外历练两年,劫道剪径,可也是仗人多行事,并无浴血奋战精神。
他吓得肝胆欲裂,就要逃走,韩大郎后面上来,用鱼叉捅了无数窟窿,若非开封府差役及时赶到,直接就扎死了。
经这二事,韩大郎名声大噪,有道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韩大郎就是不要命的。
随后又在外面打了几次狠架,次次见血,自此无人敢惹,得了个坐地虎的绰号。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一听眼前少年是这等凶人,铁脚龟心中不由打起了鼓。
自古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对方是虎,自家乃龟。
铁脚龟心中萌生退意,出师不利,心情不好,叫他双腿好比灌铅,挪了几下,却没有动弹。
韩宁瞅他:“撮鸟,你要收爷爷的保护费?”
铁脚龟咬牙,这词古怪,不过也能听明白和平安钱是一个意思。
虽然罢了想法,但面子总归想要,便重重哼了声,又对峙几息,这才转身要走。
韩宁冷笑:“别走!”
“你还待如何?”铁脚龟回头,手向腰间摸去,那里露出一个短柄朴刀把手,故意给韩宁看到。
朴刀这东西《武经总要》里不录,并非官方认定的兵器,属于民间武器,也算做农具,所谓刀耕火种就是。
宋初曾对朴刀反复下旨裁定性质,不算兵器时民间则多拿来行匪事,算兵器禁断时,又妨碍了农物农事。
最后模棱两可间,只好依照固有的禁长不禁短律条实行,长杆叫拨刀,不许拥有,短杆称畲刀,可以使用。
但民间可不管这个,因为刀头可以长短杆互换,便钻了空子,进城后把长杆卸下换短柄,出城再装上。
但即便如此依然不适用于东京一地,别的州府可以带弓、剑、短刀、短矛、盾牌行走,东京却不行,买卖拥有可以,却不能招摇过市。
招摇过市这四个字学问很大,藏在衣服下面自然不算。
韩宁看见那朴刀短柄,不禁摇了摇头,将刚才得到的匕首摸来,“嗖”地一下便拔出鞘外。
登时寒光闪闪,指向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