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大地被一片洁白覆盖。
“嗒嗒”
只有马蹄落地的声音。
奈往肖坐在马车上,手撑着脸颊,平静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此时,车厢外幽幽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六统领,咱这样瞒着小归叶真的合适吗?”
闻声,奈往肖微微蹙眉,放下了手,眼睛直视前方,他的眼神仿佛能够透过眼前的帘幕:“有何不可?再说了,芦侍卫你也知道,自从父母离世之后,我就发誓不再让归叶碰这门事。”
说着,奈往肖的思绪不禁飘回从前。
那年,奈往肖14岁,作为战卫老兵的父母死在了鱼人的矛叉下。
葬礼上,年仅10岁的弟弟奈归叶泣不成声,奈往肖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奈归叶将头狠狠埋在了奈往肖的怀里,也不管浸湿了哥哥的衣衫。
一段时间后,弟弟的情绪逐渐平息,奈往肖用手轻轻地抹去弟弟眼角的泪水,贴在他耳边安慰道“放心,哥哥在这儿呢,不会抛下你的。”
此后,兄弟二人只得寄人篱下,在叔婶以及父母战友的抚养下成长。
根据《太和法典》规定,若家中两代以内的直系血亲有战死的,其子嗣有权享有免除兵役的特殊待遇。
在奈往肖18岁成人那年,他自愿接受军事训练,随后加入了战卫的队伍中,然而他却让弟弟从事文艺行业。
奈往肖从小随长辈练武,掌握了一手熟练的刀法以及搏杀技巧;同时,他刚毅果断的性格也助他在20岁时脱颖而出,晋升为军士长。
直到22岁,奈往肖分别在四城、六城、八城防卫鱼人时立下大功,得到了大河王辛朱晨的赏识,成就战卫第六席统领之位。
如今,他23岁,在昨天夜里收到大河王的秘密来信。信的内容很少,仅仅八个字“边海有难,蓝河一叙!”
于是奈归叶留下信件在家中,瞒着奈往肖连夜赶去蓝河城。
“不过说来也是,陪伴归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等到这件事办完,我就申请休假,好好补偿一下他……”
另一边,
奈归叶从床上悠悠醒来,简单洗漱了一番,换好常服,做好早饭。接着,他敲了敲奈往肖的房门,但没有得到回应。
他开门走进奈往肖的房间,只见床上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床被,书桌上是一封信件。奈归叶走近一看,信件的署名是奈往肖。
拆开哥哥留下的信件,手指轻轻抚摸着信纸的边缘,信中的内容虽然并未提到原由,却满是些“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的话语。
“又是这样不辞而别,哥哥的事情还真是多啊。”奈归叶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门,转头盯着餐桌上的米粉和水煮蛋,自言自语道,“也罢,我都习惯了。”
随后,奈归叶缓缓走向窗边。他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冷冽的晨风迎面扑来,夹杂着雪后的清新空气。
奈归叶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的世界。
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被雪覆盖的大地上。孩童们在雪地里嬉戏,他们的笑声和欢呼穿透了寂静的早晨。
远处,一排排房屋连绵起伏,炊烟袅袅升起,与天空中淡淡的云彩交织在一起。
目光在这些温馨的景象中徘徊,奈往肖的心里涌起一丝对过去的怀念。
“哥哥,你这次又要何时才能回来……”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孩童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孤寂。
奈归叶轻轻关上窗户,转身回到餐桌前,独自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座位。
“我会等你的,哥哥。”奈归叶低声说道,他明白只有好好生活,才不会让哥哥担心。
于是,他坐下来享用早餐,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天色渐晚,即便是从王廷赐予的宅院出发,到达蓝河城也需要将近一整天的行程。
平坦的道路上,芦翊缓缓地驱车前进,他眺望远方,终于在路的尽头看到蓝河城那高大的城墙。
城墙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巍峨。火把的微光在石砖砌成的城垛上舞动,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城门两侧,卫兵们手持阵刀,眼神犀利,仔细检视着每一位入城的旅人。
奈往肖坐在马车上,视线透过车窗,观察着外面。
马车缓缓驶近,卫兵们示意芦翊停车。一位领头的卫兵上前,开口询问:“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并说明来意。”
奈往肖从马车中探出头,沉声回答:“我是战卫第六席统领奈往肖,奉大河王之命,有要事相谈。”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带有战卫徽记并刻着数字“六”的令牌,递给了卫兵。
卫兵接过令牌,仔细检查了片刻,确认无误后,向奈往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恭敬地将令牌归还。
“统领大人,请进。大河王已在澜宫等候您的到来。”卫兵说道,随即点头示意其他卫兵让开道路。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卫兵们的视线紧紧跟随。
“说起来,这是六统领第二次进京面圣了吧。”
“是啊,上一次还是在被选为统领的时候。这次来,估计要有大事发生。”
“哎,兄弟们别聊了,来人了,还是做好本职工作要紧,别瞎操心。”
“也是。嘿——前面的旅人,欢迎来到蓝河城,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并说明来意。”
奈往肖听到卫兵们的对话,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作为战卫第六席统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大河国的安危。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装,确保自己以最佳的状态面见大河王。
马车最终停在澜宫前,芦翊轻声说道:“六统领,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好,辛苦了。”
奈往肖走下车,环顾四周。
澜宫坐落在湖泊中间,四周被清澈的湖水环绕,要进入宫门还需走过一座白石桥。
通往宫门的白石桥设计精美,桥面铺着蓝色的地毯,两侧装饰着精美的灯笼和护栏。
澜宫周围的园林也同样设计精致:绿树成荫,花香四溢,湖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灯笼,灯火通明,与宫殿的倒影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
虽然奈往肖不是没来过,但澜宫的宏伟与典雅还是让他不禁肃然起敬,他踩着蓝毯走向宫门,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
宫门缓缓开启,奈往肖步入澜宫。宫内的装饰富丽堂皇,精美的壁画和雕塑立马映入眼帘。
奈往肖沿着长廊前行,心中默念着即将向大河王陈述的计划和策略。
终于,他来到了大殿之前。殿门缓缓打开,奈往肖深吸一口气,迈入大殿。
大河王辛朱晨端坐在宝座之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年轻的统领。
“六统领,你来了。”辛朱晨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奈往肖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陛下,臣奈往肖奉召前来,愿为太和尽忠。”
辛朱晨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奈往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与大河王对视。
“六统领你也明白,此次谈话至关重要。如今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其实酝酿着前所未有的危机——鱼人正对我们的家园虎视眈眈!
唤你而来,便是想听听六统领对此有何看法。”
奈往肖根据之前的经验,给出了自己的见解:“禀陛下,臣看来其一应当先以建设防御工事为主,其二征召有仁人志士补充兵力,其三可遣使列国求援,其四便是封城。”
辛朱晨听后,先是拍手叫好接着话锋一转:“计策是好,只是防御工事的建设需要时间,征召仁人志士和求援列国也非一蹴而就之事。
封城虽可暂时保护民众,但若长期闭关锁国,必将影响国计民生。
六统领,这时你又该如何应对?”
奈往肖沉思片刻,然后回答:“陛下英明。臣认为,首先,我们应立即发布紧急动员指令,动员全国工匠和劳力,优先加固边海要塞。
同时,我们应迅速展开征召,不仅限于仁人志士,也包括那些愿意为国效力的普通民众,还可以抽调其它军团的士兵,以充实我们的防御力量。
至于求援列国,我想这种增进友邦关系的事情,列王应该很乐意做。况且如今的列王擅长征伐,他们出人,我们可以出钱,争取得到他们的援助,但不宜过度依赖。
再谈封城,臣建议仅在必要时采取,以减少对民生的影响。此外,我们还应加强情报收集,密切监视鱼人的动向,以便及时调整策略。”
辛朱晨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哈哈哈……奈统领,现在,我正式任命你为本次海防的总指挥,立即着手实施这些措施。
同时,我发布紧急动员令,并亲自与列国沟通,争取援助。我们太和的未来,就托付于你的肩上了。”
奈往肖深深一拜:“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誓死保卫太和。”
就在奈往肖即将离开大殿时,辛朱晨叫住他“慢着,此物你收下吧。”
话音未落,辛朱晨抬手便丢来一件器物,奈往肖稳稳接住,他定睛一看,此物是一枚精美的徽记,它以深蓝色为底,中央是一把金色长剑与一艘金黄帆船交叉。
“这是……王命战卫徽记?”
王命战卫徽记与普通的战卫徽记不同,六席统领佩戴的是银白色的长剑与帆船,其余人员佩戴则是青蓝色的,且王命徽记一般都由总统领和大河王持有。
“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无人不识此物。见此物,如见本王,拿着吧,对你有大用。”
“谢陛下!”奈往肖面露喜色,将徽记塞进怀中,快步离去。
看着奈往肖离开的背影,辛朱晨抚摸着自己苍白的胡须“年轻就是好啊,不知叔父和我还能撑多久,看来继承人一事得加紧了……来人,传我命令,发布紧急动员指令,再拟一份书信给列王。”
奈往肖走出宫门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王上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去做,我必须全力以赴!”
接着,他看见前方芦翊靠着马车熟睡,不禁想起远在家中的奈归叶“弟弟,等着,为兄必将凯旋!”
往后的五天时间内,奈往肖先后抵达东南沿海的大河四城、大河八城等城,监督防御措施的建设。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最后,他来到了大河六城暨平城。
一处偏僻而幽静的院子里,
“沐副将,你倒是清闲,工作都完成了吗?”奈往肖盯着眼前躺在躺椅上,架着腿、喝着茶的男人,感到一阵无语。
“那是当然,我的效率可比你身后的两位高多了。”躺在躺椅上的沐泽戏谑地看着奈往肖身后那两位坐着下海棋的男人。
(海棋是太和传统棋种,属于二人对抗性棋类游戏。)
“胡说,*太和粗话*你怕是不知道四城的那帮新兵有多难伺候!”坐在左边长相粗犷的溯浮愤懑道。
“大河八城倒还好,就是太独立了,我都不需要管,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方案。”坐在右边的沦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们都有苦衷。我们先谈正事,据可靠消息,这次大河六城将作为主战场直面鱼人总攻。”
沐泽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噗——哈?什么情况?”
“不晓得,鱼人族密探是这么说的。”奈往肖摊手答复。
“哈哈哈……没想到吧,老沐你也有今天!”溯浮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不是哥们,我真服了!”
“咚咚”院门被敲响,溯浮收敛笑容,芦翊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总指挥大人及三位副将大人,陛下来信了。”
“我看看。”离得最近的沦岸站起身来接过信件,大致地看了一下。
“老沦快说,陛下讲了什么。”
“没事,列国的援军到了。”
“来了多少?”沐泽突然开口问道。
“不多不少,刚好两个千人队。”
“切,我还以为来了多少呢!”
“溯副将莫要放肆,列国无论来了多少人都是一份恩情,何况我们现在急需用人,这刚好能解燃眉之急。”奈往肖出口阻止。
听闻,溯浮摆了摆手“知道了。”
奈往肖看了看三位副将“你们觉得这两千人应该怎么分配?”
“给老沐吧,他更需要。”
“我也这么觉得。”
溯浮和沦岸都给出了一样的意见,这让沐泽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你们……太令我感动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溯浮自豪地开口,声音洪亮。
沦岸沉默不语,一旁的奈往肖察觉到了不对“沦副将,怎么了?沉默寡言,这不像你。”
沦岸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艰难开口:“实不相瞒,我其实要结婚了,对象是学府中的一位姑娘。”
“结婚?那可是件好事啊,我们可以给你做伴郎!”沐泽欣然说道。
“可是,万一咱死了呢?”
顿时,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鸟雀的叫声。
“是啊,万一咱死了呢……”沐泽的声音变得低哑。
溯浮听后,说道“死就死,谁怕啊!大不了死之前多换走几只鱼人!”
奈往肖点点头,对溯浮的想法表示认可“溯副将说的是,这不是普通的死而是更有意义的牺牲,人终将会死,只是……”他摸着自己胸前的战卫徽记,“沦副将还记得吗?战卫的入伍宣言。”
沦岸闻声抬头,喃喃道:“我们,太和的勇士,肩负守护太和的使命,今日在此立誓!”
众人紧随其后,一齐大声呼告:“我们誓以钢铁的意志,捍卫我们的家园,对抗一切威胁与邪恶!”
“我们誓以无畏的勇气,面对任何挑战,无论前路多么艰险!”
“我们誓以忠诚的心灵,服从命令,严守纪律,保护民众,维护秩序!”
“我们誓以团结的力量,共同进退,相互扶持,成为彼此最坚实的后盾!”
“我们誓以战卫之名,以荣誉为帆,以责任为舵,不辱使命,不惧牺牲!”
“我们宣誓,为筑造太和的理想事业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太和、为理想牺牲一切,永不叛逃!”
每念一句,沦岸的眼神便亮一分,直到最后一句念完,他高声呼喊:“我明白了!”
接着,他愧疚地对奈往肖道歉:“对不起,总指挥,现在我领悟了,身为战卫的一员,不惧牺牲才是真正的勇士!”
奈往肖拍了拍沦岸的肩,轻声安慰:“无妨,有了这样的决心,我们必将胜利!你就等着娶媳妇吧,哈哈……”
院子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眨眼间,又是七天过去,奈归叶搬了张椅子坐在家门前,田野间的积雪都近乎融化了,却仍然不见家兄的影子。
“哥哥不会出什么事吧?”奈归叶心里想着,最近几日的封城让他更加惶恐不安。
“不行,我得去找哥哥,被骂了我也心甘情愿!”
奈归叶下定决心,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寻找家兄的旅途。
虽然他不知道家兄的去向,但他觉得城主一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奈归叶请见城主,大河三城城主不敢怠慢,令侍卫将他引进城主府。
奈归叶快步踏进府中,见到案桌后面的城主,他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见过城主大人。”
城主放下手中的文书,答道“哦,是归叶啊,快快请起,来我这儿有何贵干啊?”
奈归叶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我就开门见山了,城主大人你也知道,家兄乃战卫第六席统领奈往肖,家兄多日未归,我便心生不安,想必城主大人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城主听后,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嗯……是知道一些,不过现在正处在封城期间,定不会让你私自出城的。”
“城主大人,家兄乃我最亲近的人,我恳请您网开一面!”
“呵呵,你倒是说得轻巧,若是你出了些许差错,六统领指不定哪天就来报复我了。”
“怎么会,归叶自有自保手段,城主与其跟我对峙,不如支些府兵护我周全。”
“看来,这城你是非出不可了?”城主站起身,眼神犀利,盯着奈归叶。
“是,家兄远在千里之外,我怎能甘心待在家中!”
城主盯着奈归叶的眼睛,其中的真诚让他退步。
他抚摸胡须,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六统领的胞弟,有他当年的风范,这样吧,我给你一辆马车以及十六位府兵,希望你安全归来!”
奈归叶闻声,深深一拜“谢过城主,这份恩情,来日必报!”然后迅速转身,准备离开城主府。
马车和府兵已经准备就绪,奈归叶登上马车,十六位府兵骑着马紧随其后。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奈归叶回头望了一眼,心中默念:“哥哥,我来了。”
他们沿着大路前行,路上旅人和商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半个,看来在路上得到关于奈往肖的任何线索是不可能的了。
几天下来,奈归叶根据城主的消息,抵达了东南沿海的几座城市,然而收获甚微。
就在奈归叶打算一座城一座城找过去时,他抵达了大河四城,此时已经是抗击鱼人的一线地区了。
一位生有碧蓝异瞳的老者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年轻人,我曾听闻战卫第六席统领奈往肖前往了大河六城,那里是鱼人进攻的主战场。”
奈归叶听后,精神一振,也不顾消息是真是假,立刻决定改变路线,前往大河六城。
另一边,
在这些天里,鱼人不断发动袭击,战卫们应接不暇,奈往肖连同三位副将也投身战斗,加强巡逻。
“报——渔溪镇遭遇大批鱼人袭击,现在正陷入胶着状态!”
“报——淇禾镇遭遇大批鱼人袭击,大部分民众已经撤离!”
“报——蒲浒镇遭遇鱼人袭击,沐泽将军已前去支援!”
“报——沽湾镇一役大捷,溯浮将军正在赶去淇禾镇!”
“报……”
奈往肖听着一声一声地传报,内心焦灼“芦侍卫,接下来由你坐镇大营,沦副将随我前去渔溪镇驰援!”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
奈往肖站在他的战马旁,手轻抚着马鬃,他身着银白铠甲,腰间配有一把长刀,身体轻盈地一跃,稳稳地坐在了马鞍之上。
他紧握缰绳,身下的高头大马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踢踢蹄子,迫不及待。
一旁的沦岸同样如此,只是身上背着一把长枪。
奈往肖环视四周,向身边的千余名战卫发出了命令:“所有人上马!”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上马,战马的嘶鸣声和金属武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出发,驾!”
千人出城,奈往肖一马当先,沦岸紧随其后,马蹄踩着土路,发出“嗒嗒”的声响。
路至一半,队伍进入了森林,突遭大雾,浓雾弥漫在人的眼前,使其辨不清方向,人们身下的马也有些许受惊。
“慢!”奈往肖只得下令放慢速度,一旁的沦岸上前说道“总指挥,指南针失灵了。”
奈往肖侧头一看,沦岸手拿指南针,然而,当他凝视着那枚银色的指针时,却发现它在罗盘盘面上疯狂旋转,无法稳定指向北方。
“这怎么可能?”奈往肖皱起了眉头,接过并再次检查了指南针,确认没有外力干扰。
他尝试用手指轻触指针,希望它能稳定下来,但指针依旧不受控制地旋转。
“该死,这森林有古怪。”奈往肖骂了一声。
又走了几分钟,前方是一个岔路口,奈往肖定睛一看,路的中间还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
“嘿,老人家,你知道这片森林是什么情况吗?”沦岸大声说道。
“呵呵,我生活在这里,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老人脱下兜帽,露出了苍老的面容,以及一双红黄异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