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阑闻言,果然提起一家之主的架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由不得你!
把小姐送回内宅,明日成亲!”
沈安宁极力挣扎,仍旧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家里的几个小厮扛着。锁进了内宅。
屋内的沈安宁,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和无助。
不能坐以待毙!她安慰自己!
想着燕临的温软耳语,沈安宁第一次红了眼眶,还说什么一定会来娶她。
自己颠颠地去大月当驸马,可把我给害惨了!
燕临你个天杀的!
半夜,门外传来乳母姜氏的声音。
“两位大哥,行行好,明个大小姐就要出嫁了,怕是日后再不能相见。我给她做了些吃食,也不枉主仆一场。”
见两人不为所动,她忙从食盒里拿出两瓶玉兰春和一只烧鸡,些许牛肉。
“我刚热了两壶好酒,还请通融通融。”
说着还听见钱袋碎银碰撞的声音。
不多时,乳母姜氏推门入屋。姜氏乃是跟随沈安宁母亲一起陪嫁过来的老人。是如今沈府唯一挂念着沈安宁的人。
她忙解开沈安宁手腕上捆着的绳索,拿出堵在她嘴上的汗巾“小姐,你受苦了!”
“乳娘!”
姜氏摇头暗示她不要出声,自顾自地说道“沈安宁,你真是不知好歹,老爷太太给你寻了亲事,你不感恩戴德,还哭天喊地,真是愧对沈家多年的养育之恩。”
门卫看管的小斯趴在门口听得真切,也不再多心,自顾自喝酒吃肉。
姜氏从门缝看见两人倒地后,忙从食盒里拿出准备好的一身小斯衣服和一个钱袋。
“小姐,老奴没用,一辈子也就攒了这点碎银子,你拿着赶紧逃吧!青竹在假山后面等你。”
沈安宁换好衣服,握住姜氏的手,忍不住落泪“乳母,你跟我一起走吧。”
姜氏摇摇头,“我老了,走不动了,这里是你娘亲的家,她去了,我自然是要给她守着的。”
沈安宁还想再说什么,姜氏却已经推着她出了门,“小姐,走了以后,就别再回来,如今的沈宅,已经容不下你了。”
沈安宁泪目回首,跪地重重地给姜氏磕了一个头。
假山处,青竹屈膝半蹲在地上,“小姐,快,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
看着青竹纤弱的身体,沈安宁实在不忍心。
“小姐,快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沈安宁不得已,撩起衣衫抬腿跨了上去。青竹毕竟是个女子,没多少力气,她紧皱着眉,用指甲抠住墙壁上的石缝,艰难地一点一点站起身。指甲折断撕裂,青葱似得十个指头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她愣是咬着牙,站了起来。
终于成功了,沈安宁跨坐在墙沿上,向青竹伸出手。“青竹,快我拉你上来。”
霎时,院墙内犬吠声四起,“不好了,小姐逃婚了!”
青竹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于是她推着沈安宁的脚用力把她推出了墙外。
“小姐,快走!”
“青竹,青竹!”
一帮小斯打着火把,带着狼狗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