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远骞今晚本不欲来酒吧,只是晚上谈了个生意,恰好在附近,就来瞧一眼,就没开车。
顾妗的指尖很软,也凉,虚虚抓着他的手腕,眼底汪一圈水波,脸颊红红。渠远骞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挣脱出,淡淡点了头:“走吧,送你。”
顾妗看着他迈开步子,脑子却还是迷混,犹犹豫豫着,没有走。渠远骞后知后觉地发现后面根本没有脚步声,回头望一眼,顾妗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方才她也是这般模样,乍一看颇有气势,迷过了他和那女子的眼。
渠远骞牵唇,似笑似叹,走回去:“跟我走吧。”他语气刻意放缓,听着像是蛊惑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一眼面前人的脸庞,不自觉地踩下了陷阱,跟着他走。
好在后面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某个酒醉的女人觉得车速太快,蹙眉抱怨太难受要下车,渠远骞不得已放慢了车速,车里低低浅浅的松露香,若有若无地缠绕进鼻官,车载音乐自动播放着舒缓的情歌,女声婉转悠扬。
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拖慢至了二十来分钟,等到目的地,渠远骞瞥一眼身旁人,面上绯红,闭着眼睛,眉心蹙了一半,像是有什么忧心事。鸦黑的睫毛在面颊上落下淡淡的黑色阴影,唇色鲜红,抿着。
“顾妗,到了。”
他轻轻喊了一句。
好在也是浅眠,顾妗眉心蹙的又紧了些,半晌,才睁开眼睛,迷蒙地看他一眼。渠远骞疑心她早就忘了自己是谁,说来,两人也只是打个照面的陌生人,何来认识。
想到这,渠远骞不免又觉得有些好笑。
顾妗迷迷混混地开口:“到我家了吗?”她头痛的厉害,早就不知今夕何年,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大包天,在陌生男子的车上睡的不省人事。
说罢她就要去解身上的安全扣,又觉得光线暗淡,眼前发直,连那锁扣在哪都看不太清。
渠远骞在一旁耐心等了半晌,见她实在没辙,便松开自己的锁扣,倾了半边身靠到她跟前,按下那锁扣,轻轻拿住安全带,等安全带慢慢收拢归位。
男人的身影落下来,脸庞侧对着她,眼垂下,神情莫测,顾妗的呼吸变得缓慢,七零八碎地想起了方才的事情。渠远骞松了手,欲收回身子,下一秒,女人的手拉住他外套领口。
渠远骞转头看她,沉黑的眼直勾勾地,叫人心一悸。
顾妗表情有些疑惑,语句说的并不流畅,拖连滞缓:“我不漂亮吗?”
听见女人的话。
渠远骞刻意忽视两人过近的距离,目光落到她脸上,她不笑的时候,其实看起来很难接近。纯黑的眼很少有外露的情绪,巴掌大的脸,眼睛却不小,只是带了妆,画了细长的眼线,显得有些寡冷。
只是现在她脸颊绯红一片,眼底真切有疑惑,唇一张一合,隐隐可见雪白的齿,倒叫人生不起半点防备之心。
渠远骞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真真切切的给出回答:“漂亮。”
顾妗得到满意的答案,唇上现出了笑,只是小小一个,她紧接着问:“那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上床呢?”
渠远骞早被两人若有若无的呼吸交缠弄的心烦意乱,他垂了眼,压抑住正常男人都该具备的生理反应,彬彬有礼地说道:“顾小姐,如果你现在没有喝酒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你一而再的邀请。”
顾妗身子又往前倾了倾,柔软的唇已经若有若无地擦上渠远骞的唇,她语气仍旧无辜又天真:“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个恶劣的小女孩,渠远骞完全可以确定。
渠远骞沉了呼吸,语气缓慢:“顾小姐,你先松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