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帝见那妖后身姿婀娜,如水一般的纯情,顶顶的绝色,也不舍杀掉。可那时节,身体残废,无福染指。于是,取了那妖后的百万年内丹,将它封印在罗丝洞底的岩浆湖下。
如今,阳帝顽疾治愈,想起了那妖后。便心似火烧,飞云穿阳,急奔来草莽原。
一击闯入地心,轰开百里地穴,便见罗丝洞下遍布岩浆的所在。阳帝站在半空,张口猛一吸,地下岩浆尽数涌入口中。
岩浆湖消失,果露出地下一只,通体红艳,足有百丈长的蚁后来。
阳帝落地,口中吐出那蚁后的火丹,施法催入蚂蚁妖后体内!不多时,妖后浑身闪说赤芒,变成一赤身雪白的尤人来。
妖后赤着身子醒来,见到阳帝,也无一丝羞耻心,更搔首弄姿,显尽媚态。
嗔怪一声:“阳帝!你太不心疼人家了。我这一躺便是一千八百年。如此折磨,还不如杀了本后痛快。”
阳帝拘其入怀,哈哈一笑:“那我可舍不得!你这百万年火蚁,道行也算不差,罗天诸仙也不能赢你。如此,做我孩子的母亲,正合适!”
一挥手,炽红地窟忽来金光,变了一座金瓦玉砌的宫殿!
急火火,捧起玉人入新房,共逢软榻会香柔。
至此,阳帝与那蚁后,便在罗丝洞中,日夜享受阴阳。然色令智昏,只顾眼前欢乐,却不知已入死地!
那蚁后看似娇柔好佳妾,本性实狠!更有一种人人尽知的天性,便是繁殖速快。她只需一次交配,便可产下亿万子孙。与那阳帝一连几日欢好,体内已有了子孙不尽!
阳帝丧了阳气太多,已然气衰神枯,被赤足媚暗中用毒气染了脑,也丝毫不察。如此,让那蚁后尽情夺他阳元!不几日,髓海干涸,神气尽枯。
待吸饱了阳元,做好产子准备。赤足媚为闲出身来,又招来了曾与她相熟的蜘蛛精、老鼠精、蛇精、乌鸦精、虎精、熊精与那阳帝欢好。
阳帝神识昏聩,已然不识好坏,来者不拒,将自己的阳气尽泄!
不几日,罗丝洞内,蚁后产下赤阳火蚁亿万!那火蚁有蚁后的百万年神威,又有阳帝的日阳真力,如同不死的小太阳,急向草莽原四面扩散!
当即,草木尽灼烧、山石也化粉。百里、千里、万里眨眼成火海。那些山精野怪,毫无还手之力,尽数被那一群群红潮吞没,连骨头也不留一丝!
如火吞原,风扬之势!万里草莽原,失了万年绿,尽化红潮。
草莽原边境,玉海郡守境灵神,远见到千里外草莽之中怪异,飞身查看!
远隔百里,骇见那红潮铺天盖地冲来。那些火蚁,背长八赤,铁面獠牙,能喷毒、能吐火,便是上仙也不能抵!
急吹响警报,向仙宫火速告急。
天音宫收到玉海郡“天级祸灾”警报,急敲响惊天铃!
闻铃声大作,二圣及诸宫仙官,急聚穹武殿!
二圣刚落座,未等问话。
新任天音宫主鹤妙容,急禀:“启禀天帝!玉海郡急报,东南草莽原,不知何故竟出现大片红潮!那红潮所过之处,片甲不留,草木山石化灰,精怪仙魔尽被吞没!那红潮至多一二时辰,便能大举入侵玉海郡!请天帝从速决断。”
众仙疑惑,还如梦中,不太真切。
天帝玉眉微紧,即道:“灵宝天君,打开照天镜!让我与众仙一看,那红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作怪!”
灵宝天君出列,将照天镜飞到半空,念动咒语,那殿中便出现草莽原场面。
待亲眼见识那红潮燎天之势,在场者无不变了脸色!
只见,那红潮如天罚,过处火海,生灵涂炭!有千年土中仙,被撕咬眨眼成血水;有万年河中怪,立时烧成毁;还有,金刚硬的铁石、不老的仙树、不灭的尸魔,一样成了灰。
毁天灭地!吞没乾坤!势如天罚!
好似末世降灾,观者无不脊背发寒。
一殿仙人面怕,天帝亦诧了眼,惊口道:“这什么玩意成精了?好像是蚂蚁成精?但蚂蚁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这一只蚁怪便能轻易杀死万年妖兽,如此亿万之多!那我仙界百万仙兵,岂不也难挡一分。司天星君,你见闻最广,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风不羁出列,回道:“回禀天帝,吾也不知详情,但确是红火蚁精作怪。我想既然是蚁灾,定有蚁后作怪。如今之际,咱们须双管齐下,一则立刻去玉海郡支援,阻止红潮入侵。二则,需高人前往蚁穴斩杀蚁后。不然,那蚁后越生越多,怕整个仙界都要遭殃。”
天帝忙点头,道:“何人可去阻止红潮?何人可斩蚁后?”
众仙迟疑思索。
战神前排,北极战神于青,一身青甲轩昂出列,持寒冰镗拱手,道:“天帝,吾仔细看了,那红潮确实厉害!便是再多的金仙怕也不能挡!不过,冰克火,吾可亲率十万北极神兵,持神器‘风雨寒’,封锁边界三千里,阻挡红潮入侵。但恐怕,至多能抵挡三日。”
天帝便道:“好!三日足以寻找解法。事不宜迟,命你部即刻前往支援玉海郡。”
于青领命,即下殿去。
风不羁又道:“天帝,阳可敌火,水也克火。可加派阳皇、风神、雨神、水道灵君,携所部灵兵,一同前往,如此更保安全。”
天帝应允,那几位上仙领命,也各自回部领兵,前往玉海郡。
转过头来,天帝又问:“有北极战神在,可缓三日。诸位,不知是否想到谁人能收服这红潮?”
风不羁又奏道:“这红潮厉害,一则能用毒,二则能用火,三则尖牙利爪,金铁也能咬穿。仙界不怕火,不怕毒,不怕伤的,唯有阳帝。我记得,一千八百年前,草莽原便有一上古蚁后赤足媚作怪,她依靠三种神通,吃了仙界大神无数。最后,始一天帝便是请来阳帝收服。如今,还得阳帝才行!”
闻言,天帝和玉霖娘娘交汇了眼色。
玉霖娘娘笑道:“刚把十五公主送去蛮荒,怕此刻阳帝心怀芥蒂,未必肯出手帮忙呀!风不羁,难不成仙界诸多高人之中,便没有第二个可以斩杀蚁后的人了?”
风不羁又道:“有!阳帝之女阳妃,也可功成!”
玉霖娘娘听及阳妃,面色不悦,冷道:“阳妃能斩杀蚁后?你不要信口胡言,害了阳妃性命。”
风不羁解释道:“阳妃少出深宫,故世人不知她的名头。但她其实法力高深,不亚于四方战神!她三岁时,已胜南天如来,罗天诸圣也没有能赢过她的。只是后来隐了名号,闭了宫不出,世人才淡忘了她的威名。而且,她是除阳帝外,仙界唯一纯正的火阳之体,也不怕红潮。若她去,我担保可斩杀蚁后。”
此时,殿事官录圣言出列。
启奏道:“回禀天帝,阳妃怕来不了。今日,公主出嫁,阳妃也离了宫!并且,留书宫中,微臣来不及禀告。此时牵系阳妃,才敢上告。请天帝御览。”
天帝不悦道:“这阳妃真是性情古怪!念与诸位听吧。”
录圣言打开信,朗声念道:天帝,女儿已然出嫁,吾在宫中也无事,想来见了旧地,更多添思念。故寻了一隐处修行。三年之内,吾不会出世。便是天塌、地毁、六界亡,也不要寻。绮阳华,笔!
听了阳妃留信,众仙尴尬。
阳妃果真是个烈性子,说出话来,不留一丝转圜余地。
天帝一叹:“你们看,这阳妃的性子!她说隐居修行去了,我看便是老君去请,怕也无用。还是请阳帝去吧。此番请阳帝,一定要厚礼相请。由大皇子替我去请,司天星君、南极战神、东极战神你们三人作陪。要不计代价,请来阳帝!”
几位领命,即与大皇子盖圣凯,点了诸多珍宝,搭乘风不羁的坐骑乌鹏,赶往天阳宫!
乌鹏穿空速快,未一个时辰,五十万里路过,已来到仙界日阳之巅。
风不羁端坐乌鹏背,察天阳金光微弱,显一相红色,隐觉不妙。
掐指一算,诧道:“怎么回事?日阳之力衰微过半,这阳帝是出事了吗?难不成,红潮跟阳帝有关!”
另外二位战神,虽是外行,也看出不妙。
登寇抚须道:“这可不是好事呀。日阳之力衰微,天下妖魔便强。自阳帝转生,这十万年来,可不见日阳衰败至此。莫非阳帝要陨?”
东极战神红熙子,一袭红神衣,身负分天剑。侧过身子,看向地面光明海,见那地下神兽尽数失了光茫。
仙眉亦紧,道:“我看八成阳帝出事了。可阳帝神力乃仙界巅峰,便是想害,谁又能害得了他?”
南极战神一笑:“力强非心强,心强非性强,性强非灵强,灵强非运强。能害他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论心性,阳帝非是完人!”
待到了天阳宫,一行人落地,守宫大将丁骏,上前接待。
丁骏见来者,眉一皱,面色微冷,一震手中火枪,喝道:“哪里来的?敢闯天阳宫!速速离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风不羁纳闷一笑:“哎,你这大将军,眼神坏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我们你也不认识了。”
丁骏一冷:“呸!认识你们,算我瞎了眼!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红熙子怪道:“哎,我说丁骏,你脑子坏了!我们也赶!几千年情谊,怎今日翻脸?”
丁骏冷道:“我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你们枉为四方战神,我家公主被蛮荒逼迫嫁去!怎不见你们阻拦?自没了始一天帝,你们这些仙武庭的仙神,早成了河底的王八,只知道苟延残喘,污中自乐!”
盖圣凯不服辩道:“我说,丁叔,你这话就不对了。六界之中,各自逞强,我们仙武庭管理这偌大的仙界也不容易。若与蛮荒开战,那死伤的何止千万。虽委屈了十五妹,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丁骏呸一口道:“你这小子,孬种后代。人家打上你家门,你怕挨打,便把自家妹妹推出去送人。还好意思腆着脸,跟我这里邀功!我看,你盖家都是狗娘养的!”
盖圣凯瞪时恼的红脸,南极战神怕两人吵起来,急把他拉走。
盖圣凯被拉走,风不羁一笑:“我说丁骏,你也别怪我们!要怪,也怪你们自己!你说,若阳帝不同意,天帝敢把自己女儿嫁去蛮荒吗?再说了,这是天帝当年和魔君私下定的协议,属于他的家事,我们外臣也无理由阻拦。若你真的不平,找天帝理论呀,冲我们发火,不算本事。”
丁骏被被风不羁噎的说不出话。
红熙子面一凝,正声道:“老丁,此番嫁公主,乃天帝私事,更涉及帝主当年之诺。人死亦不可失信,故而,吾等难以插言。不过,若魔君敢伤了公主,吾红熙子必亲自去蛮荒替她讨还公道。”
丁骏情绪稍微缓和,冷道:“话说得好听,若公主真出事,我光明海亿万子民,也要你们好看。说吧,你们来干什么?”
风不羁觑向天阳宫内,笑道:“你家阳帝是不是不在家?”
丁骏皱眉:“嗯,走了几日了。自那日从天宫回来,帝主在宫中待了不到一时辰,便不知去向。怎么了?”
风不羁看向天空日阳,笑道:“你就没发现,现在日阳之力衰弱得厉害!你家主人怕出事了。”
丁骏面沉道:“我们自然察觉。也早派出了所有族民寻找,只是没有回应。不过,帝主之力虽衰,但生命并未受到威胁。只是帝主阳力消失的太怪,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偷取阳主的力量。”
风不羁点头,自语道:“是太奇怪了。按阳帝的功力,当世应无人能制服他。事情紧急,容不得耽搁。看样子,唯有找巫娇娇一问了。”
又对丁骏道:“放心,我回天宫找巫娇娇,查一查阳帝的下落。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若阳帝回宫来,烦你也通知我们一声。给阳帝带的礼物,你也代为收下吧。事情着急,我们便走了。”
四人又骑着乌鹏鸟,赶回仙宫。
回了仙宫,其他三人回了司天殿回话。风不羁则一人去了天巫宫。
天巫宫中,奇山七座七连弯,连成一条碧绿的长蛇。山势凹中,穿行一条,蜿蜒百里的翠锋湖。
而宫中没有宫殿,没有仆从,唯有竹林数片片,猛兽雄禽遍地。
风不羁轻车熟路,来到一处绿竹湖畔。
远见,湖面波浪缓荡,风送凉凉。果有一艘仙船悠悠随波。
船上见一丫头,年七八岁,貌神毓,额点一朵蓝幽兰,唇似血艳火。一身宽敞紫纱袍,躺在船头。闭目微微,怀抱一玉酒坛,头枕一只白虎睡得香甜。
风不羁站岸边,拢手大喊了几声:“哎,巫娇娇!巫娇娇!醒醒!”
见那丫头翻个身,抱着酒,似醒不醒。
风不羁无奈,也划了一竹筏,荡到了湖中心。
走上那大船,推了推那丫头,道:“巫娇娇,醒了!别装了,有大事找你。”
丫头摆摆手,不耐烦念叨:“不醒!狗叫也不醒!”
风不羁无奈白眼:“嘿,骂我是狗!你这丫头!好歹,你我相识千载,总该有些情分。此回我可是带了仙荒神录来!既然你不醒,那我便走了。”
听“仙荒神录”,那丫头猛跳起抱住风不羁。灵气活现起来,贴着身叫道:“呀!风哥哥来了!多日不见,想死姑奶奶了。”
风不羁又白眼:“这是人话吗?怎么又哥哥,又姑奶奶的了。”
巫娇娇瞪大眼,使劲点头:“是人话!仙荒神录呢?交出来,不然诅咒你娶不到媳妇!”
风不羁从怀中掏出一卷老羊皮,叹道:“为了替你寻这卷神宝,我可是废了半条命!你可别辜负了我的心意!”
巫娇娇打开羊皮,但见满是虫蛀坑洞,内中尽是诡异荒兽气息。
啧啧喜道:“果是仙荒神录!小东西,藏挺深呐!回去吧!回去吧!我得好好研究。”
风不羁笑道:“我的事,你还没办呢。”
巫娇娇收起羊皮,斜眼鄙视:“好歹也是二真小道传人。这点小事好意思来问。那阳帝凡心早动,此番入劫。东南草莽原蚁祸,他便是根。如今,那一群精怪正在罗丝洞内,将他当了炉鼎,吸食他的阳气。怕再过几日,整个东南,遍地爬的蛇虫鼠怪都是他的后代了。”
风不羁一惊,嘴也张大:“哈?你说,那红潮是阳帝的后代?怎么可能!”
巫娇娇哈欠道:“你哈个啥?一千八百年前,始一小子,请阳帝去除赤足媚。当时,他便见色起意,没杀那妖后。留到如今,便成了他自取灭亡的祸根。”
风不羁疑地挠头:“这阳帝不是被冰帝,一剑刺中隐处,不能生养了吗?”
巫娇娇摆手:“治好了呗。你也属道真一脉,当知阴阳相克。世间没有治不了的病,但有急不来的因果罢了。事已经告知,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风不羁急道:“哎!好歹《仙皇神录》都给你了。总要多说些。你说,谁能除掉那蚁后?”
巫娇娇一瞪眼,掐腰吼道:“天机不可泄露!啥都问我,要你干嘛?离开吧!”
猛一跺脚,船轰然一声碎裂,沉向水底!
那水沉压身,仙人也浮不起,风不羁水下挣扎不脱,往肚子里咕噜灌水,渐渐下沉。即要淹死,忽一醒神,睁眼发现自己已回到了天巫宫外。
气得拂袖,风不羁嚷道:“巫娇娇!疯丫头!拿了我的宝贝,还捉弄我!下次不给你带了。”
风不羁回了穹武殿,殿中众仙正观玉海郡战况。
见北极战神已洒下神器风雨寒。那风雨寒,好似一副长卷,一画三千里,画中有“风”、“雨”、“寒”三位上仙!
风仙——啸月骨。轻披乌纱裙,玉骨纤身容清,散发仙流似芳龄。看似二九貌,实有两万年法力,一袖扇风十万里,两袖可刮天地离。
雨仙——蓝沧子。庄束碧藻翠罗袍,貌似七十古来稀,蓝发蓝皮蓝心肠。面肃神峻,古板而气多。乃水生的灵神,有三万年法力,吞吐江海之水如同食饭。他若吐水变成灾,可淹万里千年不干,他吞水似旱魃,可叫万里难落雨。
寒仙——褒玉娇。披一身素衣,乌稠轻挽峨髻,姣面一副心哀冷。持骨筹碎心剑,有三千年法力。虽年最小,但法力最大,近乎大神。因修行入魔,以致身体化为霜灵,她过处生灵皆亡,千里死绝。
风、雨、寒三仙皆曾误入歧途,伤天害命不少。后为北极战神于青击败,收入画中。以行风布雨降寒为善,以作赎罪。
玉海郡边疆,三仙各自逞能,一吹风,一落雨,一吐寒。不多时,造出三千里长巍峨冰墙。
那冰墙高百丈、厚达百里,如同山脉卧横!然而,那些火蚁精怪更多更强,如同红色海洋冲击而来!那红潮温度太高,未及触碰冰面,便见里里冰川倏然升华消失!
北极战神于青率十万水兵,云头正观下面景象。眨眼间,千里冰墙已凭空消失,不见化出一滴水,好似梦幻。
反应过来,于青即传令阻拦。十万神兵,亦同发寒息,配合那风雨寒三仙,再铸千里冰川,试图将那红潮冻住。
又有,阳皇手持昊天戟,飞身入红潮中。舞动神戟击出强悍神光,一招便撕碎百里红祸!如此反复击打,欲摧折红衣潮流。然而,那红蚁亿兆多,似暴雨点落,数不清得密。阳皇百招砸下,毁了几千里地,累的额头汗流,竟也只打散了一角之地的红潮。
阳皇乏力,只得回云。
此时,一衣水色袍,金箍绿毛,恶头陀一般长相的水灵道君。气恼龇牙,乌喳喳一喝:“阳皇稍歇,让老夫淹死这些杂碎。”
不待于青吩咐,即一步踏云天,猛张大口向地下灌水!
顷刻间,一江之水已冲没红潮之中。刹那,见红潮垮塌,尽没滔滔,一时皆不见踪迹。见红潮被水冲没,众仙无比拍手称赞。水道灵君亦是自得,忙继续吐水。
然于青却恼,恨得锤手,自唉道:“唉!匹夫水老儿!愚蠢!此等阳火岂是水可湮灭!如此,岂不浪费了水力。”
果然,水道灵君正得意时,忽见那水底,冒出金灿灿、明光光的色来!猛地,江河之水灼染,一瞬又蒸发,竟一滴水也不见。
焚天之威,阳主之火脉,岂是凡水能灭,水道灵君吓得惊恐倒退!
而此刻,情势焦灼。红潮推了冰墙,风雨寒与十万水兵又即刻补上。如此,红潮逼近缓了速度。如此,那红潮中不少蚁怪,忽亮出了三对金翅,密密麻麻飞向空中,试图从空中越过冰墙。
见状,于青早有准备,即命天兵,撒下数重天罗地网。那红蚁落入网下,顿时雷打水淹,又有一万神箭手拼命射杀,便见片片摔落地面!然而,即便一时红潮难破,天罗地网亦渐渐烧出洞来。
眼见,红潮凶猛,冰墙撑不住半日,天罗地网亦难持久。
情势危急。
于青只得亲自出手。一步踏苍穹,一绽蓝芒,陡然变成一只千丈,高山似的大冰龟,自高空撞向那红潮中去!
那冰龟乃于青神魂所修,神威强悍,百里大身落地一撞,便压死红潮百万只!
撞一次便又弹起,再撞下去!如此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七下,撞了数百下,红潮片片压碎,化成了千里的红色岩浆。
红潮被压死大半,竟也怕了,自那冰墙边缩回了草莽原!见状,仙兵又无不欢呼。
穹武殿中,众仙观看战局至此,亦感欣喜。
而此刻那冰龟巨身,已沾满了红色毒液,更有千万只火蚁,扑在他的脊背壳内,拼命撕咬!只觉皮开肉绽,浑身火烧,痛不欲生。
见红潮势退,于青急换了人身,似一火人逃回边界。待冲撞滚地,浑身炽燃毒液,皮肉皆烂,烧成了一团肉糊。
随行天医仙主骆子鱼,素衣木钗,拄一拄杖,挂两金葫芦。
端是,素衣清流寿药翁,须黄精敛丹藏中。
急至于青身旁,开天眼一观伤情,喝令一群医官:“还未曾伤及神魂。速取,天竹去毒液,八宝玉圣液,去腐生机粉,阴冥大还丹。依次施法。”
一群医官十数人,皆青衣玉冠,各背药囊。急围绕于青洒仙液、灵粉。又渡神气。拼了全力,帮其治疗。如此,又喂了他数颗仙丹,终散去全身火毒,恢复了人样。
如此,又端坐调息片刻。待身体完全复原,抹了额头,呼一口浊气,道:“好厉害的红潮。差点回不来了。这压死了半数多,估计能挡上一日了。”
眼见,北极战神豁出命来,也只暂时退了红祸。众仙心哀,北极战神乃仙界顶级战力,又修冰属功体,也挡不住那红潮。如此,那红祸若真冲破玉海郡壁障,怕整个仙界也要遭殃。
天帝一拍大腿,惊恼道:“好可怕的红祸。如此,那蚁后若还在产子,不用几日,将有百倍、千倍、万倍的红潮袭来。那时,如何抵挡?风不羁,巫宫主怎么说?是否找到阳帝下落了。”
风不羁咳嗽一声,略显尴尬:“这个她说!这个,这个话还真羞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