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寒卿冷面道:“此乃天池龙畜。仙界各宫所用龙肝、龙心,大半由玉龙池产出。这些金畜银畜,有时发狂,聚集冲出,想要逃出生天,我们叫它龙潮。但周空有结界,不会走丢一只。”
见水下气势可愈发怕,远处海浪山排。
盖天魁急道:“龙潮看来威力不小,若伤了道灵天君和公主,如何是好?”
岱寒卿冷笑:“那便是命了。此水龙虽是杂畜,也毕竟龙血,霸道非凡,若卷入潮中,大罗金仙也是必死无疑。”
盖天魁一震凤巢,喝道:“那我下水,打散龙潮。”
岱寒卿伸手阻拦,冷道:“不可。若在水下,龙性勇猛,少有匹敌。而且,若这龙潮发狂,伤了天柱,乃是死罪。我看咱们也不必费神去救。若死了道灵,那公主便输了,你们可带她回去复命。若死公主,那也算完成天帝旨意。若两人都死,也怪不得旁人。”
猛然,千百水龙卷冲出水面,浩然白练、金练,顶天而去,炸开天池千里水啸,竖出十里高水柱。
众人皆飞起云头,见两艘小船,也被水波带起高空,如同波中浮萍,肆意颠簸!
然而,那二人躺的安详,坐者无波,巍然不动。
金银狂龙肆虐蹈水,搅闹水覆山倒,形成数里峰波。两只小舟,如波中一叶,颠上琼霄又摔水谷之底。众人看的心纠,只怕打翻了。然而,小舟始终不散,也不沉!
盖天魁惊疑:“这草叶做的小船,也太好用,搅不烂、淹不没!你看那船中一滴水也没有!太神奇了!”
天犬黄看出关窍,语道:“那道灵天君毕竟是道家上清真传。他穿了上清道衣,自然水火不浸!而且,你看他周身有道光,应是上船前,默运了三清福灵术!此术,可趋吉避凶,为道家至宝。”
岱寒卿冷嘲:“果然,狗眼看的清。”
眼见,万龙乱盘卷天闹海,也不分胜负。万军良眉紧皱,看他人不备,突拔出背上两把金龙天刀扔向海中!
那双刀入水,一声震天吼,化了两条百里金龙。猛然天池水又涨数里,那千万银龙、金龙见了万年龙祖宗,因血脉压制,吓的钻入水中。两条金龙势不可挡,猛越起,张吞天龙口,如山起渊沉,一口将盖瑞林那一艘小船吞了。
众人瞠目惊,万军良又施法,收回双刀,一脸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岱寒卿几人皆是恶寒、鄙视!
万军良果是个没善心的狠角,人家公平比斗,他却施阴招!
盖天魁急道:“老将军,怎敢偷袭,如此败坏我仙界名头!快让你的龙吐出公主,如此才好回去交旨!”
万军良毫不在意,大笑道:“圣子,已晚了!我这御天双龙乃护世神龙,莫说吃个人,就是吃一把神兵吞入肚中,片刻也化成气了。”
众人唏嘘,结局已定,也无可挽回。想不到,盖瑞林竟死的如此,真是天机难测,人心更难算。
一方已死,比斗已无意义。岱寒卿移身入水,寒枪一挑,将道灵天君草船掀上岸。上了岸,那道灵天君还闭目打坐。
盖天魁喊了几声天君,又推了几把,那道灵还是不醒。疑道:“咦!这天君已赢了比赛,怎还不醒来?”
天犬黄走上前,俯身道:“道天之人,坐定便入虚界,需用道铃引回。若不然,没有三五月不会醒来。”说罢,伸手在道灵天君腰间紫金铜铃上用指头敲了一下。
铃铛响起,道灵天君果缓缓睁眼。
见四周人围着自己,只左右不见了水中仙,疑道:“怎么回事?为何叫醒我,那魔子呢?”
岱寒卿冷道:“算你命好,你赢了。她被御天双龙吃了。”
道灵天君惊讶:“为何如此?”
万军良不免得意,笑扯谎:“唉!本想助天君一臂之力,吓唬那丫头。谁知,我的双龙性烈,直接一口吃了。”
道灵天君气急,恼得双手捶腿,叹道:“你误我呀!想我堂堂道灵天君,与人斗法,还用暗招取胜。若传扬出去,世上都会骂我,我还有何颜面在道界立足。”
万军良满不在乎,一笑:“哎,天君勿扰。只一小娃,赢了也没什么。事是我做的,谁敢诽谤天君,我亲自与他算账!”
覆水难收,道灵天君只得默认。
一行人起身,欲回仙宫交旨。忽然,那天池水涌又起,见海面下万龙奔腾,要冲池而出。
岱寒卿面色一疑:“嗯?似乎龙畜又要犯潮,奇怪!”
乍然,水潮冲天起,瑞霞遍天,千万水龙金银鳞闪,竟拱起半天金银天台!
那台上凛现一草舟,舟中霞衣妙仙子,依旧安卧如来,态宁若法祖!
有诗赞:
额绽九莲瑞光明,
玉捻蛾眉态气柔。
祥瑞静灵卧如来,
乾坤第一潇洒仙。
道灵惊退,众仙倒步,一天仙兵赞叹。
祥和妙圣的姿态,百里生灵不禁诚服。水里的狂龙,也甘愿拱起高台护持。
美眸初开紫气萦面,负手踏水,步步莲花开路。
行至岸边,盈盈一笑,满瑶池花摇曳,轻摆千里彩香。
盖天魁看得神采羞愧,岱寒卿见了玉颜下膝,满天将兵无不皆木!
玉袖轻抬,玉仙子一笑:“道灵,你可输了。”
灵灵天来音彻神。
明明法清子绝尘!
道灵天君面色难堪,一时哑口无言!
万军良冷面疑惑,明明双龙吃了她,为何还会现世?!
回神来,道灵天君大义凛然,道:“哼!虽是旁人干涉,但也是输了!既如此,第一局你赢,你要何物,老道听凭。”
妙仙人呵呵一笑:“道士,不可贪色相。先要你双目,如何?”
场中人皆一惊,道灵也一寒心。
万军良抬手一指,老面横秋:“大胆魔子!凭你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想要逞凶,先看我手中刀!答不答应!”
道灵拦住万军良,正色道:“将军不可再胡来!既然比斗,输了自然要认!不可输了阵,又失诚心。”
回头一撩拂尘,道灵脸也一副自得,冷笑:“你想要我的眼,可以!不过,我这一双眼可不是凡物,乃是道家至宝道晴紫眸。昔日,吾于定真谷修炼八千年才得。此眼,蕴含天地正气,可辨万邪。可惜,此眼早扎根我的魂魄,除非我死,必拿不出。若你非要,必须在不杀我的前提下拿去!如此,才算公平!”
道灵耍弄心机,红衣仙子唯有呵呵:“无知来的自信。你如此说,那我便拿走了。”
仙子混元金瞳一睁,道灵天君只看了一眼,便眼前漆黑一片!当即,惊怕地踉跄倒退!
盖天魁和天犬黄急忙搀扶。再看潇洒仙,赤金眸换作紫晴眼!
见盖瑞林一眼夺了道眼,神通逆天。天犬黄急劝:“天君!这丫头本事太邪性!你的正统道法怕不是对手,咱们速回仙宫求援!”
然而,那道灵天君已然怒了,一把推开身旁两人!
双手一举,袖中飞出十二面天罡幡,变成遮天的巨大黑幕,好似十二座山挡了周天千里!
刹那间,周遭百玄之气排空,重重道威压身,便是岱寒卿、万军良九重金仙,也元功抑制,难动一分,更如全身压了泰山般艰难!天犬黄功体最弱,直接趴了地上。而盖天魁也捂了心口强撑!
四人一惊,上清道法果不可小觑。
老道将千里化成自己道域,拂尘一挥煞百里,怒喝:“道幡落下,天地尽吾掌中!今日,不擒魔子,枉为道灵!”
仙子依然呵呵,坐地便生万莲台。
懒懒坐下,双手叠玉修,正面如女皇,赐道:“哦,有些气魄。第一场,题目我出。那第二场,便由你出。这一回,若你再输,我便取你双耳。”
听此话,道灵天君仰天哈哈,狂大笑起来!
猛然停声,双手一把扯开道袍,见其心口浮现一血红小葫芦,百里瞬烧成了炎焱地狱!
那小葫芦飞上空,转几个圈,大了千倍,成了座火山一般的血色仙炉。那仙炉通体流赤浆,六柱盘火蛟,九面飞朱雀,炉肚三口八卦洞,炉顶还盖九只喷血血骷髅!炉中汩汩冒火水,又淌了几条金流盘绕!
炉火恐怖,百丈外看一眼,也浑身灼烧难忍,五脏烘了焦干。
众人忍不住抬手护住脸,盖天魁忙将地上吐舌的天犬黄拖后了几步,又将护体玉佩挂在他胸前挡灾。
岱寒卿有九重寒极魂,不怕火烧。万军良也有天宝如意神气护体,一时也无妨。但见此火,二人也难得吃惊。
万军良瞠目:“传闻,地狱海百万年才炼出的神宝,朱红八卦炉。世间无物不炼,金身罗汉入内,也片刻化了灰!此道天法器,果然厉害。如此,便是我入内,也活不了几息。”
岱寒卿也赞叹:“果是道家真传!道天为三界最大,此言不假。如此火便是吾寒极魂,也扛不住须臾!世上除佛道祖宗,怕没人能扛得住吧。”
道灵天君虽已瞎,仍有其他五感,看向盖瑞林,指半空血炉,喝道:“你敢入我朱红八卦炉,呆上一炷香时间!便算你赢!”
盖瑞林哦了一声,淡淡一笑:“老道,你倒是不疼惜我这少年孤苦人儿,竟用此等毒火害我。也罢,我便入内睡上一觉,或也入个永生好梦。开盖吧。”
道灵天君得意一笑,念了咒,那炉盖飞起旋在半空。
霎时,火焱冲霄,万里云天蒸散!晴空烧透,紫雷成天!
红衣仙子一步跳入炉中,道灵天君急盖住盖子。若盖的迟了,怕天也要烧塌。
盖天魁一旁叹息:“唉,砍了万年木,雕成筷一双!何苦来的。只是逃出仙宫,怎演成了如今的生死相博!入了这烧铁的炉子,我这苦命妹妹怕要无了!”
天犬黄盘腿一旁,白眼又摇头。
心道:你小子小时候也没少欺负人家,人家被关悔思崖五年,也不见你去求天帝、圣母一回。现在,怜惜起兄妹之情了?还真是,寡爱无情真面目,贪恋美色男人样。
血炉已封,道灵天君慌忙坐地,点了香,又念起“助火咒”!
咒语一念,那炉内立即生出九只火鸟飞旋,又吐出九颗太阳炽然,把炉中烧成一片金水!
不多时,炉中又显上古三位魔祖来,一位血罗天魔、一位尸魔无极、一位灵魔痋俑!
这三位是两万年前,便封印炉中的上古火魔。三人可侵袭脑识,瓦解炉中人的意志,便是佛道之祖,若存有一丝业障,也熬不过三刻,便道行尽毁,活活烧成灰!
这一番火烧、魔侵,已然恐怖至极。道灵天君还怕不够,又刮东风、添灵木,那炉中很快只见金红炽浆翻滚,再不见一物!
炉火太热,逼得众仙都运了神通护体。
道灵天君疯狂大笑:“哈哈!魔子该死!你便是西天佛祖,今日,吾这炉子也将你烧成灰!”
岱寒卿三人见道灵疯癫,也是恶寒。这学道的下起手来还挺毒。
万军良倒看得满意,大笑赞起来:“好!烧得好!还是学道的够狠!这般可怕的刑罚,世上罕见!以后,遇了可恨的妖魔,都该扔进去烧成灰!如此才痛快!”
盖天魁不忍,劝道:“同是帝父骨血,怎可如此虐杀。帝父还要将十七妹嫁去蛮荒,如今烧成了灰!回去如何向帝父交代,是否停止这无谓的比斗?”
万军良乐得开怀:“圣子勿扰。我仙界人寿千万年,何愁子嗣不多。况且,这公主杀了贤仙皇,已是死罪。便是烧死了,天帝也不会怪罪的。”
此时,盖天魁一众才知晓玉城事。细一打听,听她杀了自己大伯和两名堂兄,还吓疯了一个,当即对盖瑞林的同情,少了八九分。
天犬黄叹息:“天帝之命,不可违逆。此子太霸道,不可训,不可教!宁折不弯的宝剑,折断或许是唯一的下场。”
一炷香时间,说长太长,说短太短。
如阳中露散,又如沙中行舟。
等香整个烧完,道灵天君才敢撤功。此时,浑身已然汗湿。
见已撤了火,众人好奇靠近炉子。走了几步,还是灼热难近,又不得不退了回来。
岱寒卿双手抱怀,眉皱如常,冷道:“早化成烟了吧。若还不死,那也算万古奇谈了。”
道灵天君起身,毫无怜悯道:“自寻死路。可惜我的道晴紫眸不曾拿回,便宜她一同见了天!”
万军良已心满意足,大笑不停:“哈哈,可不是。早听我的,杀了也就没这事了。这丫头猖狂自大,死了这宝贝里,也算便宜她了!不过,这炉子太猛,不然捡几根骨头,也好回去交差!”
众人正议论高兴,天犬黄忽见了鬼,眼瞪似鸡蛋,指着炉子惊呼:“她!她!她还没死!”
众人都惊骇,伸长脖子,瞪大眼去瞧!果见那九鸟回了炉壁,金色炽浆渐退,一人影渐渐现身!
那一人红衣潇洒,躺卧八卦炉中,神态安详,始终如一。莫说死,连衣服也不曾损毁一丝。
好似玉雕的玲珑,又似金刚的魔。
她躺的越安详,身上的霞光越绝艳!
众人心中的怕,便又多几分!
道灵天君已惊的额头冒汗,猛然再举指起咒,欲再掀火烧!
看他急得念咒的嘴歪,法指捻地打颤。然而,血炉中朱雀鸟始终再不飞舞,甚至渐渐灭了火!百万年不灭的炉火,竟然灭了!
道灵虽已瞎了,也感浑身凉,惊得额头汗珠如豆滚落!
轰然一爆,八卦炉碎,那碎片正炸入汹汹西海去了。
笑仙子舞衣旋空落。
满场惊了,不知如何是好,道灵累瘫地面,吓得浑身颤抖,惊惧五脏移位。
自己乃上清传人,无妖不克,无魔不斩,今日祭出至宝,为何还输!心中急求道师来助,然而,不见道师回应!
红衣潇洒端坐莲台,玉挽银丝,玉口音暖:“呵呵,道灵天君,你可食言了。说好一炷香,为何反悔?修道之人,可敢做无义的小人?”
道灵天君坐起身,神情癫狂,已失了智,怒对:“对付魔子,讲什么诚心!看我灭你!天道大化贴!”
举手便见一张紫金神贴,打向空中。
那神贴空中,恍然变大千万倍,遮盖千里地!好似一宙之山,威力鼎天,惶然压下!神贴之下,无神不怯,无仙不惧!连万军良、岱寒卿也被神贴压得面白,神丹几近崩碎!
然而,只见潇洒仙子呵呵一声,玉眸转赤色,看了那道灵天君一眼!
瞪时,那天君张口无言,竖耳无音,有神无思,整个呆傻坐地!天地道化贴,失了主人,也落入滚滚南海中。
道灵天君痴傻,众人急忙查看,已无回天可能。
盖天魁怒面看赤仙子,咬牙切齿道:“你!究竟对天君做了什么?”
赤仙子无辜一笑:“好弟弟,你也看到了。他食言在前,行恶再后。依照赌约,我取了他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感。如今,无乱耳目色,无乱身心欲,无尝思口鼻,他才是一个好道士。”
盖天魁怒提凤巢,一喝:“可恶!歹毒至极!吾要替天君报仇!”
圣子神人一步闪,持枪杀向仙子!那枪快得看不见,力强得地颤!然而,刺中仙子时,被玉手一捻,便捏住了枪头!
盖天魁便用了全部神力,咬的牙碎,暴紧丹田,竟也动不了分毫!
仙子一笑:“你还差的远。”
双指一捏,凤巢爆碎。盖天魁被爆冲百步远,满身甲散,一身骨碎,仰天呕红。天犬黄一步接住,身手一探脉,见圣子竟身魂皆碎,将入黄泉!急给他喂了还元仙丹,护他神元不散!
道灵痴傻,圣子落败。万军良拔出双刀,指仙子嚣张冷笑:“呵呵!果然歹毒!也有些本事!害了天君,又伤圣子!丫头,看来要老夫亲自收你!”
仙子端坐莲花,敛衣一笑:“哦,你比他们厉害?今日,我也乏了。但将你碎尸万段,倒也无需废力气!”
万军良双刀铿然一碰,不屑大笑:“哈哈!老夫,修炼两万八千年,有如意天宝神功护体,岂是这些小辈能比。莫说是你,当初黑海族百万海妖如何,吾也一夜斩杀干净!今日,我万劫屠对付一丫头,算是杀鸡用牛刀了。看招!”
万军良持刀冲出,然刚踏出脚,手中双刀忽自主化了金龙反噬!
那两只万年金龙猛掉头,喷出龙息寒,杀向自己主人!龙息强悍,万军良瞬间冻成冰雕!然而,万军良有神功护体,一震便碎了冰,一拳打出风墙,两只龙被击退了十步!
站住脚,万军良怒喝:“御天双龙!敢造反不成!看样子,两千年不教训你们,又不知好歹了!那今日便一起收拾了!”
言罢,万军良提一身天宝神气,左右拳打万里气,砸向双龙。那双龙也不是凡物,猛顶龙首,撼动天地!双方立刻厮杀不停!场面胶着,云头一万屠龙军,不得帅令,不敢下云,只得静观!
见御天双龙噬主,天犬黄心知万军良未必是盖瑞林对手,急扶起盖天魁与道灵天君上了天雷马,电速逃离。见三人逃离,赤仙子一笑,也不追赶。
云中斗十几招。双龙浑身鳞片散,额头金角也断,满是鲜血洒,已然败退!
果然,一物降一物。万军良的天宝如意金身,不易攻破,正是御天双龙克星!不然,双龙也不会被驱使两千年。
莲台之上,仙子观之一笑,手中忽现道灵天君的宝阳玄黄剑!
那玄黄剑横空一划,劈向万军良!万军良不晓玄黄之气的厉害,竟用神气硬抗!当即,惨叫一声,护体神气崩散!
就此刻,御天双龙抓住空隙,左右再次吐息,又将万军良冻住!
没了金身护体,万军良无法挣脱,再无嚣张资本!眼见双龙张开巨齿吞来,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惊恐瞪眼!
撕拉一声,双龙自左右两边,将万军良扯成碎片,直接咬碎吞入肚中!
万军良大意惨死,一万屠龙军已来不及救,怒从云天追杀而下!然而,没了万军良,所谓屠龙军不过草芥!两千年为奴,双龙早积攒滔天怨气!如今翻身,立马发狂报复!
当下,双龙对一万屠龙军一顿愤怒冲杀!一万屠龙军没了主,愤怒失智,已成散沙!当即,阵列不齐,法术不灵!被双龙两下击溃!不多时便被吞吃干净。
眨眼,万军良与屠龙军已无。地上,岱寒卿手握十万水兵,竟始终一动未动。
他本以为,万军良能压制双龙,自己无需插手。谁知,盖瑞林竟一剑破了万军良的法,屠龙军也全部被杀!岱寒卿知晓,自己此时若是再动手,必死!不免后悔,刚才没有帮助万军良。
忽听一声马叫嘶鸣,岱寒卿以为来了救兵。
转过头去,竟见那天雷马云中绕了一圈,把天犬黄三人又带了回来!而此时,双龙吃了屠龙军,回到仙子莲花台后盘起身,好似护法。
天犬黄以为靠天雷马已逃了出去,谁知一睁眼,又回了死地!而满场屠龙军碎尸和散落满地的屠龙军旗帜,更让他胆寒。
天犬黄急得使劲踢打天雷马,喊道:“喂!快跑呀!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不想救你的主人!”
不曾想,天雷马竟说话了:“踢什么踢!老子是上古天雷马,比你主子都精贵!再踢,老子摔死你!没眼力见,这仙子法力通天,我可不敢得罪!想活命去求她!我救不了你们!”
天犬黄面惊变色:“你一匹马,有道祖保护,还怕得罪人?这什么世道!”
天雷马一仰身,把三人摔下,嘶叫一声:“呸!你一条狗,不也欺软怕硬!马就不能识时务了!”
天犬黄知道逃不了了,只得站起身,走到盖瑞林面前。
见他眼神凌然,仗着胆子,喊道:“公主!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还要杀光我们不成?”
仙子手拂额头,微一笑:“蝼蚁有何可杀!不过,既敢来,也要尽兴才是。若让我满意,便放你们离开!若不满意,把你们都喂了龙吃。想来当年,咱们还有一笔未了的债呢。!”
天犬黄一愣,仔细回忆起当初!
数年前。那时,盖瑞林年幼,因为无母,又不得天帝圣母喜爱。故无人照顾,好似流浪儿!
仙宫中,整日备受欺凌,总想着离宫出走。自己身为门官,总能将其抓回。每次被抓回,少不得打顿板子,再饿几月。
那时,五岁小娃曾狂言:天犬黄,你这狗鼻子替天帝长,狗腿子替天帝生,既然为狗不仁!那等我长大了,便砍了你的狗鼻子狗腿!
天犬黄面一白,踉跄退后几步!
回头看向痴傻的道灵天君和盖天魁,又看了看毫无作为的岱寒卿!毫不犹豫,拔出腰刀,斩下了自己的神鼻和一条右腿!
岱寒卿及其部下,一旁看的脸白,这公主的美丽和狠毒一样惊绝,天犬黄竟被逼到如此!
天犬黄跪地,抬头看仙子道:“吾废了犬鼻,砍了犬腿,日后不能再为天帝做犬!可否,放我们离去?”
红衣仙呵呵一笑:“差强人意!下次再见,我便杀光你全族,炖一锅狗肉吃!”
天犬黄惨然一笑,当初只当小童放肆,如今却成真。看样子,盖瑞林是要将天宫欠她的全部讨回呀。
天犬黄拄着佩刀,扶起痴傻的道灵天君和重伤的盖天魁上了天雷马,急返回天宫。
回头看岱寒卿,笑道:“你呢?无用而又自私的人,你想活还是想死?问得多余了,若你不怕死,你早就动手了。”
岱寒卿拱手道:“我不曾得罪仙子,也不敢与仙子为敌!”
呵呵一笑:“我觉得你有罪,这里十万水军,皆有罪!听说,这里的水龙皆是你们喂养。不知,尔等可愿成为天池中水龙饲料?”
岱寒卿额头一汗,道:“为人差遣,非我所愿。吾至此不再用枪,即刻率兵返回人界。若再见仙子,退避十里!日后,再不伤一生灵,愿做赎罪!”
红衣潇洒再一笑:“你倒是知进退!本来,你与这十万水军都要喂龙!既如此怕死,便放你一条生路。但这祸害的天柱,今日,我不能放过!”
说罢,潇洒舞衣起,一步踏水,玄黄剑出天地惊!
这一剑正劈向前方通天万里水柱!
霹雳一声天响!
通天水柱被一剑斩断,猛然水淹万里地。
岱寒卿及十万水军,面色惊白。云族守护了三千年的天柱,竟被人斩断了。
失去天柱,那海中万龙,齐刷刷飞天,向四荒海飞去!
洪水翻覆,皑皑浪花万顷。仙子哈哈大笑,踏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