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霜霜慢慢的放开了心扉,一年后她怀上了孩子,怀胎九月生了女儿,许信安初为人父激动不已。
他给她取名叫许韶,是希望她日后无论性格亦是生活都要开心美好。
许信安除了在回春堂看病,就是在家里一面照顾母女俩,一面教言初年识字。许信安总夸初年学得快,有天赋,好学上进,所以竭尽所能的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与他。
言初年没有辜负姐姐姐夫,十岁那年就进了维雅书院,得书院先生赏识。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又美好的过着。
可天有不测风云,太宁三十五年,平南县爆发瘟疫。
整个县城都陷入恐慌,每日都有人因染病离世。
言霜霜不幸得病,刚开始只是轻微的有些发热,没几天她就开始高烧,身体上连着长水泡,怎么都退不下烧,让身为大夫的许信安也束手无策。
这天药又吃完了,县里医馆的药早已被一抢而空。许信安不得已只能上山采药,搜遍了山林都没有找到缓解病症的草药。
天已经暗下来了,许信安只能下山去,走到半途就瞧见一个身影窝在草堆里,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小女孩,她旁边还长了几株车前草。
车前草虽不能治好病症,却也能让病人稍稍好受一些,许信安有些激动。
小女孩已经奄奄一息,许信安怕她是得了病被丢到山上来的,捡起一根树枝把小女孩翻了个面,看到她露出的皮肤完好,微微喘息着,只有额头被撞伤了,泥里一片血渍,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许信安松了口气,丢下棍子走了过去,把小女孩抱起又再检查了下,确定是没有发烧或染上病,便将地上的草药仔仔细细的拔起放到背箩里,扛着小女孩回家。
回到家把女孩带到常婆子处:“给她清洗一下换身衣服。”
“爹,是不是你回来了,你快放我出去。”房门里许韶着急的捶着门。许信安没有理会,他不敢放她出来,怕她心急她母亲也染上病。
言初年在府城书院里也回不来,因县里太多人染病,书院为防止被传染暂时不允许学生回家探亲。
推门进入言霜霜在的屋子,拿起一旁浸过草药的粗布擦拭着身体,瞧见她躺在床上,脸上身上都长了许多疫病引起的水泡。
看着她一点一点被病痛折磨,心痛的哽咽:“夫人,我回来了。”
言霜霜还有些发热,昏睡着呼吸急促,现在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他心里想着,他这样强留妻子,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多熬一日就多痛苦一日。
许信安几欲落泪,他是大夫他知道,这瘟疫来势汹汹,他也试过研制药方,可是他怎么忍心让自己妻子试药,没时间了,她已是病入膏肓。
但是许信安他还是不愿相信,不愿接受,她还这么年轻,他们还有孩子,她怎么会舍得离开。
他将刚采回来的草药洗净,煮了水强行给言霜霜喂上一大碗。夜里她体温稍为降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会好转。
许信安去看了看今日带回来的女孩,发现她只是跌破了头,并没有其他的病症,让常婆子给上了药,他就走到许韶门前。
“韶儿,小春她老娘得了病,我已经放她身契回家去了,吃食每日常婆子会给你送进去的。你要不想母亲担忧你,你就好好的呆在里面不要吵闹!”
“爹,我也可以照顾娘,我不怕得病。”
“闭嘴!你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扒拉两口饭菜就在言霜霜门前守着。
第二日言霜霜房里发出声音,许信安惊醒:“夫人,夫人你怎样了。”急匆匆的就进去,看到言霜霜想坐起身来。他忙将她扶起身来:“夫人你还好吗?”
“夫君,我觉得我没日子了。”言霜霜勉强的笑着,有气无力的说着。许信安听了心里漏了一拍:“你别胡说,还有大把好日子呢,只是生病了,治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