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信安赶回回春堂,直奔后屋找掌柜的,行礼道:“李掌柜,可否支几月月钱。”
许信安因是京城学医回到平南县的,医术精湛,在回春堂的月钱能有二两。在县里已算是多的了,可是许信安为人心软,常常补贴一些买不起药的穷苦人家,这一年下来也没存上多少银子,自己身上的拼拼凑凑也不过十两,还差一大半呢,只好来找掌柜支用。
“怎么了,遇到难事了?支多少银两?”李掌柜躺在院子的躺椅上,看到许信安来了也只是睁开眼睛。
“我想支十两银子。”
“哦?不少呢,咋的你要娶媳妇啦!”李掌柜听到他要十两,一下子坐起身来,讲话没个正形。
许信安没想到掌柜一下子就说中了,讲话都结巴了:“是,是的,您方便吗?”
“你直接去找小寻拿吧。”小寻是李掌柜的儿子李寻,为人机灵但又老实话识了不少字,现在在回春堂帮着李掌柜管账。
“您不问我是哪家姑娘吗?”
“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言家那小姑娘吗?人家每次来你那眼睛都跟粘她身上似的。”
许信安听到李掌柜这样说他,不禁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她家那事我可听布行的刘掌柜说了,那老东西都多大了,他孙女都十岁了,居然还想娶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李掌柜说完还有些生气。
“你也是该娶妻,这么大年纪了家里也没个女主人,定好日子告知我啊,你来我医馆也有一年多的日子了,我还是要给你礼钱的。”
“谢谢掌柜的。”许信安拱手行礼。
次日,许信安就迫不及待的找人来布置新房,还找了红娘去言府提亲,言二夫人瞧见开心的不行。
有人花二十两娶言霜霜,还能把她那个晦气玩意儿一同带走,可不开心么。
当下就定好日子,说十日后出嫁。许信安还多给了些银两,让红娘给言霜霜出嫁那天找人给打扮打扮。
言二夫人许是良心发现,还装模作样的给准备了几箱子陪嫁,其实只有一箱里面有一床旧喜被,其余的都是空箱子,不过是装模作样。
喜宴上只摆了一桌酒席,回春堂的掌柜和伙计们。许信安并非平南县人,大家问来也不过说是曾经在京城学医,父母双亡,家里就剩他自己了。
许信安今日娶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不免多喝了几杯,有些醉醺醺的。
夜里客人都走了,许信安进到婚房,看着坐在床前的还盖着盖头的言霜霜和在她旁边的言初年。
“初年可能够自己睡?”许信安也拉了张椅子坐到一旁对言霜霜说道。
言霜霜底下盖着红盖头的脑袋,双手紧张的拽着言初年不出声。
许信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让他先出去一会,你总得让我给掀起你盖头的机会。”
“初年,你先出去吧。”
许信安拿起一旁的秤杆,撩起言霜霜的盖头。言霜霜今日上了妆,看着比往日更美了些,许信安都有些看呆了。
他把红盖头放到一旁,坐在言霜霜对面:“我知你是有些不情愿的,但现在你已是我的妻,以后我定会好好珍惜爱护你。”
言霜霜闻言眼眶湿润,他继续说道:“你刚来会不习惯,我不强人所难,你弟弟还小肯定不放心让他独处,昨日我就托木匠连夜做好了这张小床。”
言霜霜转头看到了一张五尺长的小床,上面铺着簇新的被子,忍不住一下子哭出了声:“许大夫,谢谢你,我既嫁与你,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你无需照顾我,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是这样过来的,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弟弟。”
“我先睡在隔壁,你们姐弟俩在这间房,其他的等日后再说。”许信安站起来准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