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裁缝铺又招了四名学徒,还听说有一个是二十多里外的邻镇的。二师兄一如既往地热情地给学弟学妹们解惑,也时常询问周简的情况。二师兄是什么原因留下来呢,周简到底还是没弄清楚。但这并不影响她在裁缝铺的日子。对于学弟学妹们的八卦,周简也是悄悄观察了一些日子,却也没看出来二师兄在对哪个特别关照。
“周简,我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下次该轮到我走了吧!”同学邹小平凑过来对周简说道。
“那要恭喜你哟,可以结业了,然后去大成都好泡妹妹。”
“本来想泡你的,咱们是同学,相互也了解。但你那妈,我看了就发怵,还真不敢招惹。我觉得吧!二师兄对你有意思哟!”
“别乱说,没有的事你想害我啊!让我妈知道了,我的日子不好过。”
过两天,严玉娟拉着周简悄悄地说道:
“周简,我觉得吧!恐怕邹小平还真没说错。二师兄可能真的喜欢你了。”
“别听邹小平乱说,没有的事。”
“你没有这个意思,并不代表二师兄没有那个意思啊!喜欢一个人,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我也观察了二师兄,他看你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和怜惜。”
“严玉娟,求求你了,别乱说。我不会和任何男生耍朋友的,我妈知道肯定会打死我。”
“行啦,我不会乱说的。”
尽管如此,周简还是有些怕了。偷偷观察二师兄,却也没有邹小平他们所说的那种感觉。
而周简在裁缝铺的第二个月当中,裁缝铺送走一批招一批,送走了批又招来一批。而在第二个月末,邹小平和严玉娟也先后走了。真就应了那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现在周简已经知道,这裁缝铺的培训费是每个人八百块钱,中午包吃一顿。制作的成品交给师傅卖了也没有钱,也没有工资。每期培训时间大概三个月左右,基本上都是三个月以上,介绍的成都服装厂上班也不是固定的。
虽然八百元钱对于村民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裁缝铺能给自己孩子去成都服装厂上班,对于镇上的大人们来说,不仅能学到一个谋生的手艺,还能有一份工作,也是非常划算的。至少,经过裁缝铺介绍出去,不会上当受骗。因此,这镇上唯一的裁缝铺在邻近乡镇也是有名的。
周简在裁缝铺的第三个月,周简想到没过多久自己也会离开这个裁缝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想自己长到十六岁这么大,二师兄像大哥哥一样的关心让自己感到了少有的温馨。想想自己即将去成都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还真是有一点舍不得。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师兄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周简,你在干啥子?哪个教你这么做的?”
周简吓得一哆嗦,立即停下缝纫机,拿起手中的活看了看。不知怎么的,左右衣袖居然接反了。这可是要扣钱的,怎么办呢?如果让母亲董明春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把自己骂成什么样?正当周简不知所措的时候,二师兄李文强却是急忙走了过来,拿起看了看说道:
“大师兄,对不起,这都不怪周幺妹,这种样式的衣服今天她才第一次做,我没有给她交代清楚。大师兄,如果要扣钱的话就扣我的钱吧!”
大师兄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你也是老手了,还犯这种错误。周简你也是,做之前要仔细比对好。”
周简心里感谢二师兄的同时,赶紧对大师兄回应道:
“对不起,大师兄,我不会再错了。”
“你了,看在你们平时表现都还不错的份上,就不扣你们的钱了,赶紧拆了重做。”
见大师兄走开,二师兄随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周简旁边,指导周简拆线重做。周简下意识的想把自己的椅子往一旁让一让,可缝纫机位又不大,也只好作罢。近距离感受到李文强的气息,周简心里不由得想起邹小平和严玉娟说过的话,心里又是一阵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