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遥在将租来的跑车还给老船长后，徒步自水坝之上沿着岩壁凸起处分段跳下，正好途经V先前活跃的六街帮地盘。这里的路人和其他六街帮都暂时退走，留下一地六街帮众血腥的尸体。似乎是将此地误作赛博精神病的发病地。在确认安全前，六街帮负责街道清理的头目大约是不会派人来收尸了。

夏风遥停步道旁，沉默着看一地的尸体。

{话说这事你为什么自己不做呢？明明我们要找老船长还车，正好能路过这里。}

灵莜对公司招人却借外人之手的事颇有微词，已然将琥珀的薇尔莉特综合服务公司视为己物。

而夏风遥则更理解自己的极限。比起亲力亲为，在大学时代她就早已习惯将一部分事托付他人，在她看来，V就是一个不错的托付人选。

{一来，小曦在备战她的比赛，我觉得不安全。二来，你也能看出V的潜力。我们迟早要合作做一些大事，那就不要吝惜在一些小事上累积信任。}

{那也要挑适合她的事去委派。她散漫的性格和荒坂的做派可能把人给吓跑。}

{事实上，人家把人安全带到，就不需要您老杞人忧天了。}

夏风遥双手插兜踏进尸横遍野的街道，低声还原场景：

{先是不动声色接近这三个人，五秒之内近战解决掉他们，然后两个横跃用霰弹枪解决掉这边这个，最后用飞刀和冲锋枪对射。恐怖的打法，就像命不是自己的一样。}

夏风遥将话题转走，灵莜便也不在既成事实上纠结：

{我敢肯定一般的荒坂特工不是这个做派。不过话又说回来，荒坂特工的数量独步天下，偶尔出一两个莽夫从概率学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祂随手捞起一些六街帮众残存的信息碎片，尝试聚合。

{比起我们佣兵的行事作风，我觉得我们还是多关注一下六街帮有什么秘密吧。}

【男儿何不戴戎兜，收取落山十五州？

韦斯特·肖再咬一口手中的带渣面包，莫名地想到自己父亲统一战争前临行时的那句话。

也许曾祖父在旧美国的辉煌半生让父亲对那面星条旗保留着信仰，但这信仰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运。且即便是晋升军士长后的第三战才在立下战功后阵亡，新美利坚政府的抚恤金依旧少得可怜。

这自然不是自家的个例，肖所遇到的每一个老兵能拿到的钱都不足以支撑他们的生活。

也许就像迈尔斯总统陈词的那样，因为荒坂的干预与自由州的顽抗，新美利坚政府已经倾注了太多资源在那场未经全功的战争中。政府没有余力保障抚恤金的全额下发听上去是可能的事，但那套说辞可没有解释为什么军用科技中高层的工资在战后的几年内涨了三次，他们股东的收益也连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