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违抗军令,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褚蒜子边抹眼泪,边用马鞭抽褚虎。
别人不敢抬头看,可谢尧看得仔细,抽的地方不是后背,就是臀部。
反正哪里肉多抽哪里,哪里不疼抽哪里。
姐姐管教弟弟,那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还是太后。
谁敢拉?谁又能拉?
褚家的护卫,只敢跪在地上磕头求情。
而褚蒜子从建康城中带来的大臣,哪个不是人精。
看到这种情景,也纷纷上前,再次作揖求情!
“哎,谎言动人都在编,人生如戏全在演啊!”
谢尧心里暗暗吐槽。
“你说你,正值社稷危亡之时,你上不思报效朝廷,下不能孝敬双亲,讲朋友义气,却不讲家国大义,实属不忠不孝。”
“你是不是要气死本宫?”
嗯?
“弟弟憨厚,姐姐可不是傻子,人家这是拿话点我呢!”
谢尧长叹一声,世上好人不多了,要是能让褚虎替自己挨揍多好。
“太后,太后,把情绪收一收,看这里!”
谢尧对着太后摆了摆手。
褚蒜子也是个老演员了,就像是刚看到谢尧一般。
“呀,这里何时多出来一个人?”
谢尧脸黑了下来。
什么叫多出来一个人。
人本来就在这里好不好?
“太后,庾氏的人死于我手,切莫连累到褚兄。”
谢尧走到近前,对着褚虎躬身行礼。
这一礼,谢尧心甘情愿。
褚虎没好气地瞪了谢尧一眼,低声喝骂。
“要说早说,姐姐都抽半天了,你已经连累到我了。”
“闭嘴,等会儿再收拾你。”
褚蒜子骂道。
褚蒜子常年养尊处优,刚才忧心自家弟弟,急匆匆地赶来。
再加上刚刚又“狠”抽了褚虎一通,鬓角已经微微见汗。
现在谢尧给了她台阶,她便立马停手。
“庾氏?什么庾氏?”
褚蒜子看了谢尧一眼,眉目含煞。
谢尧一愣。
下一秒,就看到了独属于皇家之人的狠辣无情。
褚蒜子伸出右手,指向已经缴械的庾氏护卫和马车,吩咐道:
“处理了吧。”
身后的禁卫统领带着手下接替了褚家的人。
将庾氏的护卫,和那辆载着庾家老者尸体的马车一起赶进了树林。
“啊,啊......”
没有一炷香的功夫,树林里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禁卫统领留下几人继续往火里添柴,自己则是回到褚蒜子面前单膝跪下。
“太后,林内有一群不知身份的歹徒,杀害无辜百姓,且意图袭击太后銮驾。”
“被属下逼进林内后,歹徒已纵火自焚,没能留下活口,属下无能,请太后责罚。”
褚蒜子看着不远处树林中的大火,冷声道:
“这帮不知名的贼子着实可恨,本宫出来见自家弟弟,他们意图刺杀本宫就罢了,百姓何辜?”
随后又向身后的大臣下令。
“派人将这里守好了,告知丹阳尹此地的情况,命他把这些百姓好生安葬,家里也要送些银钱吃食过去。”
“太后仁慈,百姓之幸。”
大臣们就仿佛集体失明一般,没有看到禁卫处理庾氏的场景。
却异口同声地对着褚蒜子的仁慈歌功颂德。
谢尧心头微微发寒,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有了不详的预感。
他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些人。
褚蒜子带大臣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姐弟叙旧,则不需要大臣们跟随。
“好了,诸位大臣先请回吧,有事明日早朝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