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死老娘了,你会不会扎针,不会的话我让你们领头再换一个人来。”眼镜突然抖手,扎在她血管里的针头也换了方向,瞬间戳的她疼痛不已。
“我的错,我的错,落生,你可千万别不满意我,你要是换下我上哪里找这么细心的医生。”眼镜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便赶紧说道。
“那你就做好你本职工作,把你的金主一针扎死了我看上面的人还能让你好活吗?”她这几十年里可是把威胁人的本事学了个精明,利益关系,看的如此明白,她都要佩服自己了,她一定就是普通人类电视中说的天才吧,做什么都一点即通。
墩子摆弄这自己洗剪吹造型的长浏海头,见眼镜对她点头哈腰的道歉,墩子有点不乐意了,他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道:“呦,我说落生死丫头,你不赖呀,把我和眼镜两个捏的死死的,这都让我和眼镜觉得我们两个才是被关了五十年的人,你才是那个掌权者,你可真是能耐呀。别说我了,单眼镜的这个岁数就够你叫一声太爷爷了,你还对你太爷爷称老娘,你也太目无尊长了吧?”
是吗?是她搞不清楚状况吗?她看着眼镜比刚才更小心翼翼的把抽满一管子的针头从她胳膊上拔出来,然后从桌面上的医药箱里拿出一根消毒棉签,她接过棉签,用棉签按住手臂后才抬起眼皮看向墩子,平静道:“这么多年了,我看,是你墩子没搞清楚状况吧?你还想给我称太爷爷,你觉得你配吗?你以为是你们那些上面的人让你一直来看守我吗?那你是顶白活了这么些年……”
“你究竟想说什么?”墩子看着她,奶油小生脸上有虚汗冒出来,比起刚才墩子勒着她的脖颈冒的汗还要多。
她冷笑道:“连承认自己是个无用的人也不敢吗?那么,你不敢说的话就让我来说吧,你和眼镜两个人从知道我有这个长生不老的能力后就一直在受用我的血丹,你当就你们那点品阶,上面会白白允许你们吗?你们何德何能?是上面人感念你们找到我这样的人吗?你错了,你要明白,你现在所享有的全部都是我送给你的。你们两个知道这么大的秘密能安然无恙,青春常在是因为我,不然,你们这会儿只会是那个麻子脸的陪葬。”
“你……你胡说,上头的人留着我是为了顾念我墩子在黑市做卧底多年的情分……”墩子只说了一句便无法继续说下去了,他开始害怕听到什么他不想听的话。
“要说服我,你也得对自己说出的话有信心。”她按压着手臂,见不再有血丝冒出来,便把胳膊放下来,眼镜封存好刚才的那一管血,又拿出新的针头来换了另一个地方重新扎进针继续缓慢的抽血任务,他不看墩子,也不和墩子说一句话。
墩子见没人再理会自己,便着急问眼镜,“眼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上面的人要换掉我……”
“岂止是换掉,组长,早在五十年前,组长您把我从黑市带回来时我就无意间听上面的领导人说要把知情的人都弄死,当时……当时是,尽管我不想承认,确实是落生为咱两个求情,让我们一直活到了现在,还能享受五十年精纯的血丹。”眼镜也不看墩子,只盯着他手中那跟细长的胳膊,看着那条白皙的胳膊里不断往出冒的血液,眼神充满痴迷。
“这就是,生命力流淌的光芒,生命之光!”眼镜的眼睛里有腥红色的光在闪烁,像是猎人看见了最完美的猎物。
她身为这个最完美的猎物,站在食物链的最下层,所有人都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以往她都是把头别过去不看像眼镜这边的,但是今天话也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总得看一看这个吃她血的怪物,今天过后怕是要看不到了吧,大概吧?她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朝针管看去,针头虽然细,但针管可是粗到让人无法直视,她看着鲜红的血液被一点点从她的身体里拉扯出来,这些血液泛着灵动,跳跃的光彩,仿佛能让她看见她如此不堪的五十年。
是的,她已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五十年了,按着当年夙瑶说的,那时候的她只有四十岁,那么这么计算的话,她现在已经九十岁了,在普通人的眼中她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婆了,但是因为她是异世的人,九十岁的她还没有成年,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还是普通人类社会未满十八岁的少女,,但是五十年却是真真在她身边流走过去了。
当年,夙瑶为了能万无一失的从地下黑市走出去,以她为引,威胁看守她们的人。实际上夙瑶是想杀了她的,子弹已上膛,就差最后那一下,是墩子在那一刻把早已晕过去的麻子踢出去替她挡下了那一枪,当时的她因为耳边嗡鸣的枪声,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后,她已经被墩子和眼镜转移了地方。也就是现在她住的这个顶级豪华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