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盒子如拳头大小,锈迹斑斑;一个盒子到膝盖,好像是木头制作,还散发出陈年旧木的味道;最后还一个箱子,半人高,就和古代藏宝图里的盛满黄金的箱子一样。
常墨徘徊着,他觉得按照师傅的脾气秉性,现在最适合能解燃眉之急的肯定是最大的箱子。
事不宜迟,常墨打开最大的箱子,里面有很多东西:书、武器、甚至还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这些貌似没什么用,常墨眉头紧锁,难道不是这个箱子?目光又落在另外两个盒子上。
常墨抱起最小的盒子,打开,里面还一个小盒子、再打开,有一个小盒子、再打开小盒子,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盒子……
“我焯?套娃?师父你别整,徒儿到了性命攸关的生死之际了”常墨急的都要哭了。
仿佛他师父早就知道一般,下一个盒子里一张纸条,常墨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缓解,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徒儿呀!是不是还没出山?哈哈哈,没办法,师父一生光明磊落,树敌无数,也不知道是谁堵住你了。不过不要急,这张纸条交代你两件事”
“第一,你能进来证明你脑袋并不愚蠢,为师这么多年的辛苦也没有白费。你的吊坠是属于你的独有空间,不出意外只有你能进出,可以放置一些你的东西,包括人。这个空间随着你的实力提升会逐步扩大,它和你一样都有无穷的力量,你越强它越大”
“第二,我们居住的地方虽然人烟稀少,但师父那些老对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但不是让你纵火,你只要烧掉我们的房子就行了,毕竟光秃秃的山头,燃不起大火”
“你烧掉房子就意味着我服软了,和我有仇的自然要一探究竟;要是不认识我的,单纯想要找你,现在看见山头起火也会被吸引大部分注意力,你也可趁机脱身”
“大箱子里面还有几块引路石,为师标好了地点,找到青玉高中那块,注入你的灵力,那将是你的第一个去处,加油吧!徒弟,为师看好你哟!”
“寒鸦秋日不筑巢,欲要抗过冬日雪。春意盎然又一年,酷夏见鸦非此鸦”
最后的诗常墨摸不到头脑,但是他知道如今脱困之计唯有烧掉寒鸦山山头。
常墨调转方向,直奔寒鸦山山头而去。
光秃秃的山上两间道观也显得孤独,从远处看上去仿佛并不是这个时代的房子,常墨走近寒鸦观,抚摸着寒鸦观的一砖一瓦。
他,并非多情之人,但,这是他回忆中记忆最深的地方。在常墨心里这就是一位素未谋面却要说再见的长辈,为了保护自己要牺牲它。虽然它不是自愿的,但它的精神值得我学习。
天干物燥,天空中的牛毛细雨被蒸发殆尽,一把火,把十年的回忆全都燃烧在火焰里。火浪滔天,也让常墨知道弱只能委屈,连宣泄的地方都没有。
雨落在常墨脸上,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眸子不知是雨还是泪。混杂着眼泪的雨是苦还是涩,恐怕只有尝试过的人才会知道。
这是自己历练十年的地方,从自己七岁被抛弃师父带他到寒鸦山,从此再没离开,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远。
常墨匍匐在地,身体颤抖着,发自内心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趁着夜色,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林中,美好只存在于回忆。
算了,不做那么多感情戏了。常墨心想:人挪活,树挪死,该走不走是王八。
常墨前脚刚走,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来到山顶,他们查看着燃烧的屋子,一道闪电划过,半山腰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山脚下,钟老爷子也释然了,被常墨师父一脉救了命,又被镇压千年,不知是报恩还是报仇,又好像一切恩仇都化为乌有。
“罢了,小子,我欠你的,帮我好好照顾孙子”钟老爷子指尖一团紫色冥火飘向容他千年之久的木屋。
木屋很快被火焰吞噬,周边干枯的树木也被点燃,火连火,山脚下一片火海。
钟老爷子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群手忙脚乱的人在善后,毕竟他们是能被找到行踪的,常墨居无定所,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肃南,青玉高中校门口,满身泥泞的常墨气喘吁吁,为了躲避未知的危险,一路运用踏云步这才摆脱了这些人。
“小伙子,哎!下这么大雨怎么回事?”青玉高中门口的保安看见深更半夜来了人,立马提高了警惕。
常墨在雨中有些凌乱,忽然想起一个人名,试探性的问道:“你好,叔叔,请问于士舒在这里吗?”
“你不是这里的学生吧!对,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保安语气坚定。
“叔叔,是这样的,我刚从家里出来,我师父让我找于士舒,说到了青玉高中找他就行”常墨肤色显黑,加上纯朴的笑容,也让保安半信半疑。
“真的?你可别骗我,我就帮你这一次昂”保安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说话咄咄逼人,但还是转身向着保安室走起,接通了校长于士舒的电话。
“喂!喂!你好,于校长,我是门口保安,对,是是是,好好好”保安满脸堆笑,招呼着常墨过来。
“这是我们学校于校长,你跟他说说”保安把座机电话放在常墨耳边。
电话那边于士舒中气十足,可能没有完全睡醒,说话言简意赅:“你是哪位?”
听到电话那边有人讲话,常墨略显拘谨,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常墨”
电话那边于士舒‘哦’了一声,又‘嗯?’了一声,最后‘噢!’一声,电话进入忙音,于士舒挂断了。
保安常墨四目相对,都不知道怎么突然挂了。
保安有心再打一个,怕校长根本不认识,到时候自己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但校长电话里面有没有说出自己的态度,保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算了算了,出门在外,这么小一个娃娃也不容易,进来吧!”该说不说,保安还挺热心肠,打开了保安室的塑料门。
保安找了条毛巾,让常墨擦擦,又在热水壶里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常墨,最后找了一把废弃的椅子让常墨先等等。
保安室内,常墨和保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保安大叔也感慨自己的孩子和常墨年纪相仿,要是在这么个大雨天在外面淋着,做父母的没有不心疼。
说到父母,保安大叔很明显能觉察到常墨的情绪不对,立马闭上了嘴。
“嘀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一个个头高挑,身穿黑色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老人从车上下来,司机在后面撑着伞。
保安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青玉高中校长——于士舒。
“赶紧,你找的人来了”保安语气有些着急呼喊着常墨。
常墨还在回想着自己小时候,突然被打断,反应稍微慢了半拍:“噢噢”
此时于士舒已经来到保安室门口,推开门四下打量,眼睛放在常墨身上:“你就是常墨?”
常墨愣愣地点点头,于士舒大跨一步来到常墨面前,紧握着常墨的双手:“可算来了,最近闹心的事可多了,咱们回去聊”
不容分说,于士舒拉着常墨来到车上,仿佛多年老友一般熟络。
刚上车,于士舒看了看常墨对司机说道:“我容易忘事,记得给这个保安每个月涨五百块钱”
司机点头,随后车子缓慢启动,消失在漆黑的道路上。
保安大叔走出保安室,一脸纳闷,自言自语道:“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想到校长亲自迎接,看架势难道是校长的私生子?”
保安可能不知道,但校长可是知道常墨的来头,这一个月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常墨等来了。
常墨暂时在校长于士舒的一套公寓空房子住下了,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买了一些日常用品。
常墨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学校,因为十几年来从未下山,性格相对比较孤僻,而校长早就过来安排好了一切。
就这样在校长于士舒的半推半就下,常墨开启了他的高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