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呢,可惜你的声音我都听了十几年了,想猜错也难啊,诶,怎么就你自己?安君呢?”
“啊,我哥在后边呢,慢得要死,懒得等他了”
说话间,一个白衣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上桥来
“你这个死丫头,跑那么快还不等我,一点不知道体谅你这个体弱多病的哥哥呢!”
虽然匆忙间有失仪态,但这男子眉目间带着一丝英气,腰间配一块美玉,一身白袍,已然一副饱读诗书舞文弄墨的文人样子,难怪体力不支。
“沈寒你也不说说她,一个姑娘家的整日上蹿下跳,总跟着你往军营跑像什么样子!”
“好啦好啦,难得今日咱们能有时间出来逛逛,你们两个又吵,哪有一点兄妹的样子”说完,拉着又欲张嘴的两人朝着街市里走去。
这都城之内,虽说不是人人都认识他们,但也不在少数了。
陆安君,陆知意兄妹是当朝相国陆离的子女,沈寒自然更不必说,靖淮王沈澈长子,官拜雪骑军大将军,雪国兵马大权,在雾都内,除了皇上,其父靖淮王,还有大都督徐创,最大的就是他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三个索性买了三个面具带在脸上,十分滑稽。
不由得让他们想起了十几年前,他们还是毛孩子在这都城内无法无天的日子。
其实如今刚刚即位的皇上也和他们年纪相仿,以前仗着父亲们在朝中位高权重,他们斗胆偷偷溜进过宫里几次,还和皇上与几个小太监打了一架,后来被发现他们的对手竟然是大皇子,自然每个人都被拎回家中痛揍一番。
忆起往事,三个人也都不禁唏嘘,寒风过境十几载,没有吹尽这散不开的大雾,到把他们催促长大。
“诶,你们俩还记不记得咱们上次去天都峰看流星啊?”
陆知意一边吃着刚买来的糖葫芦一边道
天都峰在雾都城北侧是附近最高的山峰,山顶可拨云见日雾气难以掩盖,不过终年为积雪覆盖。
“当然呐,为了爬到山顶可是把你们两个累的够呛呢”
“那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我是书生,她是弱女子,哪能跟你这天天习武的人比?”陆安君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别,你是弱书生,我可早就不是弱女子了”
“你,你这个样子,没人敢娶你了,谁愿意跟一个整天舞枪弄棒的女子在一起”
“谁说的,你问问沈寒,他老跟我在一起也没嫌弃我,还教我剑法呢,是吧,沈……诶,你怎么走了啊,等等我们”
在这兄妹二人争吵的时候,沈寒自知管不了他们两个,便摇着头自顾往前走了。
他们兄妹二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一边斗嘴一边加快步伐。
夜色愈深了,街上行人开始稀疏,月亮已经消失不见了,漆云一片,伴着浓雾显得更加阴暗,风雨欲来。
相国府和将军府所离不远,三人结伴而归,本该是两人送一人,但将军府周围少有商铺住户,所以不免有些漆黑,兄妹二人又胆子不大,于是沈寒先把他们两个送了回去,路上妹妹自然要奚落哥哥一个大男人竟然也怕黑,陆安君自知理亏竟也难得的没怎么反驳。
从相国府出来后,沈寒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从相国府附近的灯火辉煌走向将军府那条稍显黑暗的街,对比之下,给人一种好像一个决绝勇敢的背影在从光明走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