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都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
看着眼前场景,一旁站着的刑部尚书于正岩重新皱起了眉头。
最初对于攻讦的担心已烟消云散。
他现在不明白的是,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一个准备攻讦自己的正三品侍郎,怎么突然就成了通敌奸细?
他走出群臣队列,拱手下拜道:
“陛下,可否让微臣看看这份罪证?”
李轩认出了于正岩这个忠诚度超过60的肱股之臣。
知道他是为了国事,便随口道:
“于爱卿身为刑部尚书,此乃分内之事,自无不可!”
于是,于正岩向李轩告罪一声,弯腰捡起记录罪证的奏折翻看起来。
越翻,他神情越是奇怪。
里面记载的罪证之详细,看来令人咋舌。
陆仁谦何时与北魏勾搭上,收受了多少金银财宝,陆阳何时与“卷帘人”接头,都被查了出来。
甚至连他们接头时说了些什么话,都被详细记载在奏折上面!
大致看上去,这份罪证无懈可击,足以证明陆仁谦的死罪。
但…身为刑部尚书,于正岩是懂些查案的。
这里这么多明晰清楚的罪证,仅靠临机搜查是拿不出来的。
除非……
陛下早就发现了陆氏的异常,一直派人在盯着他们?!
那为什么陛下以前不抓,反而今天突然拿出来说?
是因为…陛下察觉到了陆仁谦那群奸党的意图,在保护我?
于正岩心中悚然一惊。
猛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陛下。
此时此刻再看,皇帝那张稚嫩的脸庞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李轩不知道于正岩在想什么。
看了那么久,一言不发,却盯着自己看?
这是什么意思?
他张嘴问道:
“于爱卿,这份罪状,可有错漏?”
“哦…哦!”于正岩骤然惊醒,应道,“并无错漏,罪证齐全。”
“那你说,按我大梁律法,这陆仁谦该如何判?”
于正岩侧头看了眼仍躺在大殿上的陆仁谦,略微思忖了会儿陛下的想法。
才缓缓道:“按大梁律,通敌卖国罪无可赦,当…”
“凌迟处死,”
“家产抄没,”
“族亲徙三千里。”
一条又一条的刑罚,从于正岩口中说出。
震惊四座。
在场所有官员,皆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连一直未曾说话的何退也睁开了眼睛,猛地转头看向于正岩。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于正岩怎么敢给出这么残酷的刑罚?!
就不怕自己以后遭殃吗?!
听到这般严酷惩罚,地板上的陆仁谦也不再痛嚎了。
他连忙爬起身,真情实意地哭喊道:
“陛下!微臣…微臣冤枉啊!”
“微臣真的没有通敌卖国啊!”
于正岩嘴里说出的严重后果让他无法接受。
陆仁谦一边恳求李轩恕罪饶命,一边左右张望,希望能获得同僚们的帮助。
但没人理他。
陆仁谦绝望了,他失去了理智。
狼狈地朝何丞相爬去,抓着他的裤脚哀求:
“何相!何相!求你了!救救我!”
“我还有用!我不想被凌迟处死!!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