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魏严忠闭上眼睛。
“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没有老爷就没有今天的我,我的一切都是老爷给的。”
“儿啊,你明白吗?”
“爹,儿子明白明白,自古忠孝两难全,我不怪您。”
楚涛眉角突突直跳,听起来这老东西依旧不愿开口。
“老东西!我不信你真能如此狠心,一颗人头落地,至亲鲜血溅在身上,你看到底烫是不烫!”
“砍!”
他双指一点孙女,持刀之人也是冷酷抬刀。
就在刀落头断的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二叔,想见我你说话,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呢?”
整个院子骤然一静。
楚涛扭头,面露狂喜。
“哈哈,我的好侄子,你竟没有离开遮龙岭?”
大步而来的楚阳皮笑肉不笑:“哪里的话,父亲丧事还没完,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走?”
“对对,这话说得太对了!”
被吊在半空的魏严忠傻了,只觉一股怒气堆积在胸口:“楚阳!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还没滚啊!”
楚阳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来到魏严忠身下,伸手去夺武堂之人手里的长刀,后者下意识要躲,却被楚涛抬手摁住。
他不在乎魏严忠的生死,眼下心情大好,无所谓。
刀入了楚阳之手,跃起挥刀,将其抱下,放在其孙子怀中。
“快带魏伯下去。”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我不走!”此刻的魏伯似回光返照,精神很旺:“公子,你为什么不走啊!为什么!你这样做,老爷如何能闭目啊!”
楚阳轻轻按住不甘挣扎的魏严忠,笑道:“魏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对,能有什么事,他可是我的亲侄,魏叔你就是想太多了,呵呵,人说得对,父亲丧事都还没办,身为唯一儿子,怎能离去?”
“我这个做叔叔与大哥感情再好,又如何能及亲身骨肉,若无他亲手操办这后事,大哥黄泉之下才不能闭眼哩!”
楚涛现在的心情就跟坐山车似的,从谷底一下子窜到了顶峰,那叫一个兴奋。
“叔叔说的是,要不你替我去给父亲带个话,告诉他这后事是我这个儿子亲自操办的?”
“当然可……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阳笑容收敛,直白道:“意思就是,你去死。”
此话一出,在场武堂之人齐齐拔刀,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哈哈!我的好侄子,你好像还没弄清楚眼下的情况?先不说这话是不是能对长辈说的话,退一万步说,你想怎么让我去死?”
哒哒哒。
富有节奏的踏步声忽然从院外传来。
紧接着,外面的武堂之人齐齐倒退涌入院子,如临大敌。
楚涛抬眼看去,心神震动。
目光所及,一支身披白甲的队伍分作两队,进来就散开,将所有人包围在中央!
白虎军,白虎洞洞主亲军!
超出掌控的意外让楚涛心跳加速,他迅速走到带队的统领身前:“在下楚家楚涛,与行政司主姚……”
“楚涛,我与你喝过几次酒而已,此时拿我名头出来岂不是要陷我不忠,着实可恶!”
这声音,这话语,让楚涛的心又是咯噔了一下,抬眼看去,只见姚顺义迎面走来,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此时,那白虎军统领看了一眼楚阳:“公子,怎么做?”
公子?!
“楚阳,我是你亲……”
“杀了。”
噗嗤!
一杆长枪几乎是在楚阳话语出口的刹那就抬起直捅,穿透了楚熊的心口。
一众白虎军士也是没有任何话语,前压杀向在场的武堂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