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滴落在地,染红了地面,声音格外清晰。
夜风微凉的院子里,以楚涛为首的楚氏族人好酒好菜的坐在不远处。
浑身尽是血痕的魏严忠则被绑着双手吊在半空,头发散乱,唇白开裂。
双臂在这样的垂吊下早已麻木。
魏严忠一直垂着脑袋,像是已经死去。
可笑的是,大厅里还摆放着楚熊的棺材,灵堂灯火通明。
噗!
一盆冷水泼在魏严忠身上,水中含有的盐份侵入伤口,疼得他一阵抽搐,喘息声虚弱而急促。
魏严忠勉强撑开眼睛,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楚涛。
“魏叔啊魏叔,你这又是何必呢?”
“您在我楚家这么多年,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即便这江山改了,我也依旧会待你如至亲,让您安享晚年。”
“再说了,我楚涛身体里也流着楚家的血,怎的这家主之位就不能是我坐呢?”
“二……爷……”
虚弱微小的声音从魏严忠嘴里传出,楚涛为了听清楚,还往前凑了凑:“愿意说了?”
“给个,个……痛,痛快吧。”
戾气爬上眼角,气极的楚涛抓起身侧下人手里的刑鞭,啪的一声甩在魏严忠身上。
啪啪啪!
一鞭,两鞭……凶戾模样,似要将魏严忠生生抽死!
“老不死的!与你好说歹说就是不听是吧!”
“痛快?你让我不痛快,我能让你痛快了?”
身侧,一位锦衣青年不解问道:“爹,如今你已掌握武堂与楚家大部分产业,那楚阳又有什么好怕,逃了就逃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
楚涛停下动作:“哼,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青年被瞪的有些发虚,连忙改个话头:“那行政司主也挺好笑的,既想要增加税钱,为何不加派人手,这下让楚阳逃了吧。”
“谁能想到受伤未愈的兔崽子溜的这么快!”说到这里,楚涛又是忍不住给了魏严忠几鞭子:“都是你这老东西的功劳!”
此时,一名武堂之人急匆匆走来:“二爷。”
楚涛斜眉冷目:“你最好能说点让我舒心的消息。”
那人闻言身子一寒,连忙道:“好消息,追到魏严忠送出去的儿孙了!”
一下子,楚涛的眼睛都亮了:“那还等什么,快快将人带上来啊!”
“是!”
“老东西,你是吃了金玉嘴死硬,只是不知这心肠是否也成了铁石~”
楚涛冷笑连连,特别是在注意到魏严忠无神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快,一对中年夫妻外加一对儿女就被带到了面前。
那男人一看魏严忠这副惨状,眼睛顿时就红了:“爹!爹!您怎么样了爹!”
嘶吼的男人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不是这些武堂青壮的对手。
“爷爷!爷爷!爷爷!”
孙子孙女也是面露急态,泪水溢出眼眶,无比心疼自家爷爷。
“放开他们。”
楚涛一挥手,武堂之人立马放开。
随即,一家四口全都跑到魏严忠身下,其孙子更是迅速抬起手,撑起爷爷的脚掌,让他舒坦一些。
虚弱的魏严忠看着自家儿子、儿媳以及孙子孙女,低声道:“别哭,我,我……没事。”
父慈子孝惹人掩目之时,四把寒刀轻轻地压在四人肩膀上。
魏严忠浑身一颤,精神都一下子好了一些,眼睛睁大了不少,盯着笑眯眯的楚涛:“二爷,求你放过他们吧……”
“求你把楚阳的行踪告诉我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