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四)插翅难逃的季静 夺命聒噪的手机(1 / 2)她的爱情是杀人诛心的局首页

在无首太保的监控画面中,季静躺在手术床上,林致宁为她做了手术,术后把她扶下床,走出了手术室。那两个押送季静过来的无首太保等在门外,林致宁对他们说:“她需要在观察室里观察2个小时才能走。”然后他把季静扶进了还有其他女患者的观察室里,这里是无首太保的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安顿好了季静,林致宁从观察室里走出来,对两个无首太保说:“你俩谁来帮我搬个东西。”

一个无首太保跟着他来到他办公室门口,林致宁打开办公室的门示意对方先进去,那个无首太保刚走进去就觉得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随后就失去了意识。随后林致宁又用同样的方法放倒了另一个无首太保。他的办公室是监控之外的区域。监控中,只能看到手术室里没有人,两个无首太保先后进了林致宁的办公室再没出来。

当第二个无首太保也进了林致宁办公室之后,季静从观察室里低着头快步走出,手里握着林致宁塞给她的一沓现金。她在医院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司,到办公室拿着她的包——里面有她的证件、手机等物品——直奔火车站。D市与首都之间,每个小时都会发出一至两趟火车,要比飞机方便得多。季静赶到车站,很顺利地买到了一张十分钟后就要发车的去往首都的车票,她在车门马上就要关闭的时候跑上了车。等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列车已经缓缓地开动。她松了一口气,从包里翻出两个手机,自己的那个肯定是不能用了,她拿出了李光给她的那个检查组专用手机,一个多星期没有用过,早就没电关机了。还好火车上有电源,季静拿出充电器给手机插上了电,开机,她拨通了李光的电话:“李书记,林越风要杀我,我现在在去往首都的火车上,你能告诉我我该去哪里寻求保护么?”

“我现在马上给全国妇联打电话,你把车次发给我,我让他们派人去车站接你!”

“谢谢你。”季静很感动,她后悔当初没有听李光的劝说,远离林越风和他那帮人。

车窗外,夜幕已经开始降临,田野中散落着点点光明,所有景物忽明忽暗的快速向后退去。季静把头靠在车窗上,再次让眼泪洗刷她的脸庞,稀释她的忧伤。

被林致宁用药放倒的两个无首太保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醒来时他们还躺在林致宁办公室的地板上,林致宁则坐在办公桌前若无其事的喝咖啡玩手机。

两个人摸了摸后脖子,努力地回忆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他俩同时想起了季静,刚准备冲出这个房间,林致宁说:“别找啦,她已经走了。”

林越风收到了他儿子放走了季静的消息,一边命令把林致宁送进“无照之地”关起来,一边命令立刻查找季静的下落,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这个女人不仅背叛他,现在还把他的儿子也拉下了水,罪无可恕。是时候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不好惹的人了,否则他们结婚以后,她会更加恃宠而骄,他就要管不住这个家伙了。

无首太保里的能人很多,他们很快就缕出了搜索的方向和思路。他们利用技术手段侵入了民航、铁路售票系统的数据库,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季静的踪迹。

“她现在正在去往首都的火车上。”

“把车给我拦下来,绝对不能让她到首都。”

“可那是火车……”林致清劝说道。

“就算是民航飞机也给我打下来!”林越风拍着桌子怒吼。

季静乘坐的火车正行驶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农田之中,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车外似乎有飞机低低地略过,没过多久,一阵猛烈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几乎刺透所有人的耳膜,站着的人都被晃倒在地,坐着的人身体不同部位撞上了前面的座椅靠背,喝水的水洒了,吃面的面也撒了,车厢里一片狼藉。正常行驶中的火车紧急停了下来。

乘客们要么站起来、要么抻长了脖子都在前后看着,不明就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静所在的这一节车厢两头的门被从外面强行打开,季静看到一群无首太保上了车,他们气势汹汹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朝后看去,后面也同样有一群无首太保向她靠近。林越风他疯了么?为了抓自己,他竟然敢拦住行驶中的火车。他哪来的胆子又是哪来的能量?

为首的无首太保走到季静的座位旁,彬彬有礼地对她说:“季静小姐,请吧,不要耽误其他乘客的时间。”

乘务员赶了过来,刚说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车厢里发出几声尖叫。季静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无辜的人,赶忙拿起包离开了座位。那个检查组专用手机之前已经充满了电、开了静音模式被她放在了包里。他们下了火车顺着铁路向前走,季静看见两架阿帕奇军用直升机一前一后停在铁轨上,车头距后面那架直升机仅有几米的距离。这太可怕了。

在直升机上,无首太保向林越风汇报了已经捉到季静的消息,随后他们得到了新的指令。领头的无首太保对直升机驾驶员说:“去峡谷刑场。”季静感觉到飞机有一个明显的转向,之后便朝一个方向直直地飞去。她想起了上一次乘坐军用飞机去雪莱号邮轮的场景,恍如隔世。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直升机降落在一个隐藏在群山之间、貌似军事基地的场所里。他们从直升机上下来,为首的无首太保和一个军人互相敬礼,但是他们敬礼的动作完全不同。

无首太保说:“统帅命令我们押送一个人去刑场。”

军人说:“我已接到统帅的命令,请跟我来。”

在军人的带领下,季静一行人又上了另一架军用飞机。季静一直把包拿在手里,那些男人也没去理会,女人走哪都拎着个包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在座位上刚坐稳,一个无首太保就端来一个盒子放在她面前,揭开盒盖,里面是一份麦当劳薯条和一个貌似刚刚做好的草莓新地,还有一张林越风手写的传真,上面写着:

季静,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林越风

听着似曾相识的发动机轰鸣声,又不知道要飞到哪里,要飞多久,认识了林越风以后,生活中的未知数成几何倍数增长。季静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回忆,初次见面她不小心扑到他的大腿上,在她旧家的阳台上两个人以诗明志,在酒店遇到刺杀他们都想保护对方的安危,在邮轮上他搂着她放烟花,他们的第一次,码头上的生离死别,知道他将不久于人世后她抱着他痛哭,麦当劳里她喂他吃薯条的甜蜜,手牵手逛街的人间烟火气,那么多个在图书馆里共度的美好夜晚,还有莫名其妙戛然而止的幸福。和林越风从初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即使在当时是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当它变成了回忆,就变得温馨起来。她看着那个草莓心地渐渐融化成一杯粘糊糊的红白相间的液体,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希望一切都快点结束。

季静没有表,也不敢拿出手机看时间,她只觉得飞行了很久很久,不管她醒着还是睡着了,飞机一直在飞,好像要飞出天际。

终于,他们降落了。飞机尾部的舱门缓缓向下打开,季静先是看到了外面阳光很好,甚至有些刺眼。远处是连绵不断、直插云霄、云雾缭绕的崇山峻岭,然后看到了眼前是一片广阔的、有很多碎石的河滩,河滩的一侧,是急急流淌的河水,河面很宽。另一侧则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似乎人一走进去就会被吞噬。当飞机的螺旋桨终于不再旋转,首先传进她耳朵的是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她被押下飞机,在她的正前方大概六、七十米的地方,整齐地站着三排、近百号武装到牙齿的军人,而且他们看起来都不是东方人的面孔。他们的前面,跪着两个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人,一个是卫家寒,另一个是童晨。卫家寒的左臂依然是可怕的弯曲。最令季静可怖的是,在离她有差不多100米远的地方,靠近河边的位置,竖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挂着一具骷髅,有风吹过的时候,好像还在向她招手。这是季静第一次在博物馆之外的地方见到人的骷髅,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十字架的下方,有一个类似于祭坛的高台,此时季静还不知道,这是真正的断头台。

林越风就坐在这支由外国人组成的军队的前面,是啊,他自己也是个外国人。这次他换掉了西装,穿了一身跟别人不一样的迷彩服,没有佩戴任何能够体现身份高低的军衔。林致清穿着迷彩服站在他身边。他是有肩章的。季静大概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李光的猜测是没错的,他们果然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的背景比李光猜测的要“夸张”得多。

季静被押到了林越风的面前,她的包被无首太保扔在她身边的地上。时隔一个多星期,他们终于又见面了。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林越风说:“把童晨带过来。”

童晨被揪了过来,按着跪在地上。林越风说:“开始吧,你俩谁先说?”

季静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让他俩说什么?是要坦白童晨帮她隐瞒和卫家寒的那件事么?童晨不说话,季静不知道要说什么。林越风突然拿起早就放在手边的一根胶棍开始暴打童晨,季静从未见过这样的林越风,她吓呆了。林越风下手极重,恨不得每一棍下去都能要了童晨的命,最后一棍狠狠地打在了童晨的背部,童晨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林越风坐回到椅子上休息,手里继续玩着那根棍子,“说吧。”

“说……什么……”季静吓得声音发抖。

“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林越风提高了声音。

季静完全不知道这次谈话的方向,“你能提示我一下么?”

在林越风看来,这是季静对他的羞辱,季静一贯喜欢用这种狡黠的提问给对方挖坑,但是今天,他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他站起来毫不留情的重重给了季静一个耳光,把她打倒在地。

“我说……”童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他知道林越风现在已经疯了,如果他不说点什么,林越风会把季静打死。他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不管他曾经看起来和这个女人有多好。他跟了林越风30年,这种卿卿我我又突然翻脸的事在林越风身上很常见。而季静是童晨梦里的人。

“是我发现自己漏报了信息,为了不被追责,抹掉了那天晚上所有的音频记录,那辆车里的监控也是被我拆掉了。”

“没了?”

“没了。”

“那团纸巾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要是张擦鼻涕的纸你说你不知道我还能信你,那上面都是那东西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林越风再次拿起棍子暴打童晨,季静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抱住了林越风,哭着求他别打了。被季静抱着的感觉让林越风心痛,他停下了动作,季静则哭着跪了下去。她现在终于知道谈话方向了。

“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他是为了帮我,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你为了求他帮你隐瞒,就在车上跟他做爱?你可真不要脸,跟你那个妈一样!”

从天而降的黑锅又把季静砸了个措手不及,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没有!我们只是在车上说了几句话,没有做别的事情!”季静想不到林越风怎么会把她和童晨又扯到一起,这是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