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唐采苓气啊,差点被这小子胡搅蛮缠地把她正事给混过去了。
“仙子还有何事?”
“我让你走了吗?”唐采苓又一个闪身,落在了离谢承佑不到两米的地方。
“额,仙子,这条路是你家开的?”
“我...”唐采苓也是被气晕了,平时她也没这么情绪化。
“既然不是你开的,我为什么不能走?”抬步继续走。
“呼。”
又是一阵风声传来,一只纤细的手扒住谢承佑的左肩,澎湃的力量吹的谢承佑耳边头发飞舞。
谢承佑欠身蹲下,肩头侧滑脱离掌握,但外衣依然被唐采苓捏住了。
谢承佑转身回头,右掌一抬,运起掌风把那块被捏住的衣物斩落,干脆利落回身再跑。
唐采苓一时不察,被后退的惯性带的差点摔倒。
“这王八蛋,怎么跟泥鳅一样的?”唐采苓恨恨一跺脚,运起御风术,朝着谢承佑方向追去。
“还来?”谢承佑大急,“仙子你为什么要追我?是缺男人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家里有女人了,真的不缺仙子,仙子你还是追别人去吧!”
“油嘴滑舌,我看你是想死。”
唐采苓羞急,气急,恨急。
御风术再无保留,她势要追上这小贼,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一个“猛虎扑兔”,带起万千风声。
对方在预判他的走位。
谢承佑跑不掉了,他感觉的到,下一刻自己脖子就会被掐住,再无还手之力。
虽然有些无耻,但为了自身安全,谢承佑拼了。
谢承佑回过身,双手握爪,用力举起,朝着后方大吼:“百发百中——龙抓手。”
女孩子总是爱惜自己名声的,谢承佑想借此暂时喝退她,只要不被掐喉就好。
奈何等唐采苓看到时已经晚了,她人早已在半空中扑来,根本无处借力掉头。
“无耻小贼,快躲开。”唐采苓急的大喊。
可惜,晚了。
芳心大乱的唐采苓在半空中乱扑腾,不明所以的小菜鸡在地上乱吼乱叫,“你别过来啊。”
本来精准预判的唐采苓,因为气息凌乱,也因为谢承佑的突然站住而失手了,整个人不受控地朝着谢承佑砸了过去。
炼气三层的谢承佑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阵香风压倒在地。
先是腰背着地,来了一下猛的。
“哎哟,我的老腰。”心里哀嚎不已。
随后后脑收着地,这下更狠。
谢承佑都快被砸晕了。
随后又是两团软中带点硬的人肉铁板,撞在他鼻子上,疼的无法呼吸。
待回过神来,谢承佑才发现眼前有点黑,鼻端香气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钻。
脸颊、额头上那种滑溜溜的触感,让他有种不翔的预感。
他想起身,可是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拖着两团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赶忙松开,双方放到大腿侧,想侧撑着起身。
可是身上压了个人,这人好像呆住了。
“她不会是在想怎么杀死我吧?”
唐采苓是有些愣住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以前也曾和男人有过接触,但都是微不可察、一触即退的接触。
像今天这样猛烈的“接触”,一下就撞上了她的心口,一股电流从心口蔓延到胸口。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麻麻的。”
两人虽然脑海中闪过千百个念头,但从撞击到闪过念头,也不过才过去五六秒的时间。
谢承佑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说话,越说话死的越快,他现在没有人权。
黑影顿去,压力渐消。
月光浮现,光明复现。
“可惜。”谢承佑暗自叹息,正打算起身闪人,却听见“锵”的一声,一把银光闪烁的细剑快准狠一般架在他脖子上。
“好冰凉,好锋利啊。”两世为人,第一次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谢承佑的第一感觉却不是恐惧。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谢承佑假装不理解。
“别说话,别惹我。”唐采苓尽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种触电的感觉。
她右手举着长剑一动不动,蹲下身,伸出左手往谢承佑的怀里探去。
谢承佑大吃一惊,身子往后挪了两下。
“别乱动。”那把剑再次和谢承佑的脖子重逢。
谢承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姑娘,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至于动刀动枪的吧?”
“啪啪。”
寒光一闪而过,徒留下谢承佑右脸无声哭泣。
“再叽里呱啦惹我厌烦的话,下次就是剑尖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谢承佑不敢试,不敢赌这里人的尿性。
唐采苓从谢承佑怀里摸出两个圆筒,是信号器。
随手丢开那俩破烂玩意,她继续里里外外摸了好几遍,空空如也。
“你怎么出门不带灵石的?”
谢承佑郁闷至极,这里的小偷都这么嚣张的吗?
摸到他家想偷,偷不到就改抢,一点王法都没有。
“啪啪。”又是两下。
“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既然是小偷,就没在怕的。
“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很穷,家里没几块灵石,所以没带。”
“你一个公子哥,会没有灵石?你逗我玩呢?嗯?”剑从脖子跳到脸上,晃悠来晃悠去。
“姑娘你本是佳人,奈何要做贼?”谢承佑叹了口气。
“谁说我做贼了?你没看见我现在在抢吗?”
“白天做贼,晚上抢劫,姑娘你挺会跨界的嘛。”
“谁白天做贼了?你别冤枉人。”
唐采苓心突突直跳,他怎么猜到的?
“我那九块灵石应该还在你身上吧?”
“哪来的九块?明明是八块。”唐采苓忍不住脱口而出。
“呵呵。”
这两声呵呵让她瞬间惊醒,既羞又怒。
“我是贼又如何?总比你们这些吸人血的世家公子哥好多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吸人血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哪个世家是干净的?”
唐采苓气血奔涌,脸上戴的面巾都被吹起一个角。
她一剑挥向旁边,好些个倒霉的树木就此遭了殃。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不然呢?”
“我看你还不如那些吸人血的世家贵族?”
“你说什么?”
唐采苓怒极,剑尖一转,一丝鲜血便从谢承佑的脖子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