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十几年后发现了,对于陈钢来说也不算事。
谁能想到纪招娣阴差阳错进了县城,还攀上省大教授的闺女,陈钢不得不害怕,这事眼看瞒不住了,闺女才上大一,这事要捅出去,一切都完了。
陈钢哭得凄惨,拉着纪淮平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县长,我求您,和您弟媳说说情,把这事捂下。”
他苦苦哀求:“事已经这样了,就算捅穿了对纪招娣也没有任何好处,我愿意补偿她一笔钱,她说个数,我绝对不拒绝。”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钢小心翼翼审视着纪淮平的脸色:“县长,只要这事成了,你就是我陈钢的恩人,往后你指哪我打哪!”
他砰砰磕了两个响头以表决心。
为了孩子,他做什么都愿意,何况是省大,今年高考全县也就出了两个,其中一个有权有势是县里的孩子,只有一个纪招娣出自穷乡僻壤,爹不疼娘不爱。
纪淮平冷眼看着,甩开他的手。
“老陈你糊涂啊!这种丧良心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他怒不可遏,“现在知道补偿了?你早干嘛去了,人姑娘被你害得多惨你知道吗?因为你们一家,人差点毁了一辈子!”
一个村子的,纪招娣的经历纪淮平也有耳闻,那样努力的孩子,生生让人断送了前程,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白费,就因为无权无势,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够聪明努力,怀疑过一切,从未怀疑过被人截胡了。
并且截胡她的,还是她的同桌好姐妹。
陈钢姿态卑微,跪在地上不愿起身:“我知道错了,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县长,您不是一般人,您知道大局为重。”
“我知道个屁,我不知道,你给我滚出去,这事我不可能替你瞒着,你自己亲自到招娣面前说去,她要是愿意原谅你,那我不多说,否则,这事我绝不会姑息!”
纪淮平怒拍桌子,让陈钢滚蛋。
陈钢没想到纪淮平会这么坚决,为了一个小小的农村丫头不惜和他作对到底。
“好,我去找纪招娣,我给她道歉,给她磕头,实在不行,我给她偿命!”
陈钢双眼通红,艰难起身抹了把泪,在出门前深吸一口气,迅速平复心情,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一把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淮平回头,眉头紧皱,胃里翻江倒海。
“……”
“什么?!爸,你开什么玩笑,考上省大的是纪招娣不是我姐?”
家里的陈浩天突然得知这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无法接受一个农村丫头把姐姐比下去的事实。
陈浩天的母亲坐在一旁抹眼泪,委屈不已,“这下可怎么办,老陈,不会连累你吧?”
陈家的天都要塌了。
陈钢整个人被烟雾笼罩,脸色阴沉:“这个时候说不连累可能吗?”
陈母冷哼,捏紧拳头忿忿道:“那个纪淮平怎么这样油盐不进,不就一个农村丫头吗?实在不行,不行我给省城的爸打个电话,让他跟纪淮平说说,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