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要点她?
“照理说,咱们这儿新客有折扣,第一次只收七文钱。
“只是夏姑娘特殊,她呀,从前可在城里的暗香楼呆过!
“算上折扣,也得收十文钱。您看……”
白霆随手递出一锭银子,道:“今天我包了。”
老鸨顿时眉开眼笑,接过银锭,亲自走到瓦房前为白霆拉开门,说:“哎,好!我就知道您和这地方那帮穷酸货不一样,出手阔绰!快请进!”
里面隐隐传出疲惫的声音:“等等,我还没收拾好呢……”
“这弄的……劳您再等一小会儿!”老鸨对白霆告歉,转头自己进屋帮忙去了,边收拾边说,“哎呦,我的姑奶奶,手脚麻利点!今天可是贵客上门!”
又是好一会儿,白霆才得以进屋。
老鸨退出去,带上门,挂好了“闲人免进”的牌子。
而后,她又望向马边的车夫,转了转眼珠,笑着靠上前:“这位老哥要不也寻个顺眼的,玩上一玩?”
车夫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这……”
外边闲话休提,且说屋内。
一桌二椅,两人相对而坐。
白霆打量着夏浅浅,夏浅浅则强撑笑颜,对白霆道:“公子想玩些什么花样?”
白霆沉吟半晌,望向里间独立、房门紧锁的小屋,语出惊人:“听说你有个女儿?叫出来我看看。”
夏浅浅勃然色变,面皮涨红,站起身道:“你……咳咳!想做什么?我女儿和我可……咳咳!不一样!”
她竟急得犯了病,连咳数声,不得不以手绢掩口,放下时布面已沾上数滴鲜血。
白霆摆摆手,道:
“放宽心,我对她没有那种兴趣……对你也没有。
“只是来确认一件事。
“若成,我可以帮你赎身,再为你女儿铺一条通天大道。”
夏浅浅闻言,气息稍平复了些,可眉头皱得更深,警惕地回答道:“您说笑了,我们母女人微命贱,哪里值得您费心?”
“我可没工夫和你说笑。”白霆瞥了她一眼,拿出一枚刻有北斗七星的小令牌扔在桌子上,说,“既然你在暗香楼呆过,多少该有点见识。这令牌认不认得?”
夏浅浅狐疑地接过令牌,细细端详,面色再变:“这……你是观星阁的少阁主?!”
“既然认得,应该明白,我没有必要骗你们。对我来说,你们与蝼蚁无异。”白霆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出了残酷的话。
夏浅浅拿着那令牌翻来覆去地看,面色阴晴不定,沉吟不语。
白霆见状,又添了一把火:“我若要用强,难道你拦得住?若是心怀不轨,何必和你好声好气商量?”
“……我明白了。”夏浅浅仍是半信半疑,可诚如白霆所言,她其实无力抵抗,只好咬牙应下。
尽管她的表情颇有种随时要拼命的感觉,可白霆对此毫不在意,只示意她去开门。
夏浅浅深吸一口气,起身去叩小屋的门,轻声说:“清筠,妈妈进来喽。”
而后才打开锁,进去把女儿带了出来。
同时,她有意无意地挡在女儿和白霆之间,像是生怕这“贵人”乱来。
然而,等看清那女孩的模样,白霆始终没什么波动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愕然。
丸子头,小圆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这陌生人看,端的是可爱至极。
掐指测算,要找的人确实是她无误。
只是……
白霆不由问道:“她今年几岁?”
夏浅浅摸了摸女儿的头,回答道:“六岁。”
白霆哑然。
虽说灵境反应的天机只是一种象征,可他着实没想到那位巡天灵境中的女将如今还是个小娃娃。
难道说,辅佐神将踏碎天下的第一步竟然是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