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院中的人群中,前面有几个便是沧海派的大长老曹秋生,还有青山派掌门赵言吉,芒山掌门李必昌。其余的也有不少是江湖正派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见他们走到院心,长声叫道:“柳自在,周围已布下天罗地网,你是插翅难飞。识相的,将吸功大法交出来,说不定还留你一条命。否则便要你粉身碎骨,肝肠寸断。”
赵长陵眼光瞥到赵言吉,脸上一白。径直往院外大步走去,不敢往人堆里着一眼。
突听得一人喝到:“站住。”赵长陵腿脚一软,转头望向赵言吉那威厉的面容,惶然叫道:“爹。”
赵言吉寒着一张脸说道:“赵长陵!你好大的胆子!沧海派你不放在眼里,屁股也翘到天上去啦!不如你先把我的位子坐了!”
赵长陵又惊又怕,颤着声音说:“爹,孩儿只是……只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赵言吉右手一招,喝道:“你们三个过来!”
赵长陵拖着步子慢慢移过去,就像是被人一推一推的拽往刑场。俩个陪同也是跟了过去。
赵言吉伸着的右手一扬,便往赵长陵脸上挥去。
这时曹秋生连忙起手挡住,笑着说:“赵兄,孩子酒后胡闹,又何必上纲上线。”
赵言吉瞪着赵长陵,见他只是闭着眼,冷汗淋漓,却没有大喊大叫,倒也有半分气概,没让自己颜面尽失。不禁消了几分怒气。
岂知道赵长陵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能在萧蘅月面前丑态毕露,是以忍着强装镇定,要不然早就哭爹喊娘,下跪求饶了。
赵言吉重重的哼了一声,挪出右手,啪啪啪朝两个陪同弟子脸上抽了几下。两个弟子脸上登时红白相间,鲜血从口鼻里涌了出来。
赵言吉道:“两个混账带着这小兔崽子鬼混,得罪了沧海派。曹兄,你说怎么责罚他们?”
曹秋生倒是一团和气,笑着说:“咱们两派亲如一家,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孩子们年轻气盛,浪言几句,敲打敲打也就行了。让他们走吧”
赵言吉道:“听见了没有,曹长老垂恩于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赶紧滚回去好好反省。”
三人如蒙大赦,诺诺连声的溜了出去。
曹秋生又对着正厅说道:“柳兄,十多年未见,如今可真是物是人非啊!”说完不禁叹了口气。
李必昌正着脸色,跟道:“柳自在,你最初妄习吸功大法,以此功荼毒武林同袍,有违江湖道义。又不肯伏罪,将追拿你的人杀的杀,残的残。最后嗜杀成性,滥杀无辜,屠尽金狮镖局上下一百余人口。”
赵言吉见他俩一个伤感,一个沉切,一点气势都没有,不禁一气,怒道:“姓柳的,赶紧出来受死。”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叫道:“赶紧把吸功大法交出来,要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当即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嚷附和之声。
其实大部分围攻之人的首要目标当然是吸功大法。至于惩奸除恶的想法,或许有吧,反正是个不错的由头。
半晌,只听得正厅大门吱呀一声,走出来个男子。
这男子一身破旧麻衣,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再无他物。粗犷的面容上一双眼睛仿佛一潭死水。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一进来就被发现了。”一个得意而尖锐的声音响道。
柳自在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瘦小的老头抢出来说道。
这个人骨瘦如柴,佝偻着身子,头发稀松,苍白的脸上满是皱纹,像是病入膏肓。声音却尖锐高亢,中气十足。
柳自在笑道:“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