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黑猫对满脸戏谑的冯曜,呲牙咧嘴,充满敌意。
白衣神色淡然,脚下的剑岿然不动,却有金光从脏腑丹田涌出。
“灵剑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剑心不可息,神缘无为擎。正义三尺剑,摒邪驻帝京。”
剑诀如高天流水,从灵台冒出。也就是心神合一间。罡风四起,有物从虚空中凝出。
“神龙本一物,气类感则鸣,龙吟常思去,跃匣削不平,此剑在人间,百妖共收形!”
以炁化剑,以神御之。霜铓明灿,雪刃无极。如金电落,似玉龙出。
猫鬼之炁应声被截碎,不过堪堪数秒。
“了不得!了不得!这是仙剑,仙剑啊!”
老道士捋着长胡,一手扶在洞口,一手叉腰粗声喘气。
冯曜神色惊异,深深凝视着沈墨。这人是他前所未闻的强大,强大得远远超过了他。
老道士正欲细谈沈墨的御剑仙法,却见冯曜将一张符箓交到自己手上。
“你这孽障,怎么偷了我压箱底的雷符?!”老道士气得胡须上翘。
“是’拿‘不是偷。这是箱底最后一张,回去你再画,道观里有朱砂。老道你也别藏了…”
“孽障,那是贫道师兄送的。”
“啊,我以为你孤家寡人,和我一样无父无母,没想到你还有师兄…”
冯曜挠头,又看一眼沈墨。我也想有个同门。少年却不搭理他。
“冯曜!我是父母已逝,不是无父无母!你个孽障、孽障!!!”
老道士扯了好大嗓门,惊飞林里的栖鸟。
“既然妖怪除了,我回去睡觉。”
破衣乞儿拍拍屁股,也不再看那白衣,缩着脖子,转头就走。
“别跑!沈少爷还在里面…”
……
洞内。
黑猫喵呜一声跳进少年怀里。
“喵。”可恶,痛恨自己的柔弱!某天定要变成一只无敌的喵神!
暗中窸窣。黑炁爬行在幽暗中,环绕住祭坛前十颗倒吊的猫头。
那猫鬼没死绝,食了十颗诡异的猫骷髅,刻意收敛了炁息,悄然而出。
沈墨提起缠在手臂上的黑猫。
“喵?”猫咪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
你这是要扔了我?
“追。”
……
千里开外。
同是一片朗空稀星明月下。
有人行林道中忽遇雨。
细雨打在那人蓑衣上。
“大哞你快点走,不然师父又要催我了。”
那人随手拍了拍牛角。
黄牛转头,对这小道士翻个大白眼。
牛背上的人浑然不觉,悠哉翘着脚,倒倚哼卦谣:
“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兮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兮噬嗑贲,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三十备…”
唱到一半,天上惊雷忽作。
“咦,大哞。你怎么不走了?”
周圣掀开扣在脸上的斗笠。
电光忽地坠地,横亘前路
“啊呀呀,祖师保佑,祖师保佑,莫让雷劈了!”
道士一手捏诀,一手将身上仅有的避雷物件——师父交给自己的传音铜镜,向惊雷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