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是第四根、第五根……姜启的左手已经没有一根完好的指头，但他依然感觉不到疼痛，这让白骑士索然无味。

“安静，小子，你应该敬佩杨小姐，她牺牲了自己，救了受祝会的伙伴，简介帮助了许多人。她是多么伟大。”白骑士拍拍姜启的脸颊。姜启脖子上的无形绳索又紧了一分，让他再也无法大喊大叫。

姜启用一种冰冷、仇恨、不似人类的恐怖眼神盯着白骑士，从牙缝中挤出诅咒：“你会付出代价，白骑士，还有你们的受祝会，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每个人都会因为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我当然也不例外，但绝不会是今天。”白骑士摇着手指，不以为意。

他又把姜启脖子上的绳索松了一些：“既然你并不是什么人派来的，那你对我就没有价值。哦，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没有发出惨叫。这很硬汉。或许我们该赌一把，接下来，只要你发出一声惨叫，我就让你痛快去死。否则，你就一直痛苦地活着，如何？”

姜启的眼神满是桀骜的挑衅，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反击。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白骑士说。

无形的绳索骤然刺入姜启的右眼，混着鲜血的晶状体汩汩流出。但他还是用仅剩的独眼死盯着对方。他紧咬着的牙齿，幻想将对方咬碎，吞噬！

白骑士啧一声，想要继续剜掉姜启的左眼，但他忽然有所察觉，脸色一连数变，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这个独立的空间都在微微颤抖。

“来了一个了不起的断罪者啊，那是来救你的吗？”白骑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凝望着姜启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小子，你也是断罪者？”

姜启不答。

白骑士也不追问，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或许，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空间再次发生了扭曲，两个CTU特工跌跌撞撞地出现在虚空之中。他们一先一后对着白骑士单膝跪倒：“为您效忠，我的主人。”

“伯纳德，考克斯。”白骑士冷淡地说道，“又一次的无能表现，嗯？如果我不出手，你们又会被这小子逃掉了。”

两个CTU特工浑身颤抖。

好在白骑士没有继续追究。他指着姜启吩咐道：“这小子可能是一个断罪者，我要你们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挖出来。我给你们……五天时间。”

“记住，我不接受失败。”

冷酷地交代完最后一句话，不等特工的回应，白骑士的身形就开始扭曲，蓦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这片异常的空间也悄然崩塌。

眨眼的工夫，姜启就发现自己正躺在粗粝的水泥地上，断了五根手指，瞎了一只眼睛，痛苦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十几米外，那辆轿车仰面朝天滚翻在地，正在燃烧。姜启拼尽全力，按下了智能手表的表冠。轿车里迸发出一次闪着电火花的爆燃，他背包中的电脑、手机和已经被回收的摄像头，全部被一个装置释放的高压电彻底击穿，也不可能读取到任何信息。

他露出一个得意的惨笑，眯着独眼看到几个CTU特工围了上来。为首的就是那个名叫伯纳德，看样子他还是个管事的。

他也看到不远处，有西装客扭着凯瑟琳的胳膊，给她带上手铐。但她拼命挣扎、争辩，眼镜都狼狈地歪到了一边。

他还看到了一只飞过头顶的灰色乌鸦。

来不及多看了，伯纳德已经来到了姜启的面前，一只穿着皮鞋的大脚正在向他猛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