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清贫乐,先来踏高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到到处着缟缟素,赵知歪倒在门框上。西棋从背后撑他起来。
“知少爷,您回来了?”声音略有苍老,但能听出此人温柔如水。
赵知有印象,这是“赵知”的生母,素白对襟上绘着海棠。
“是,我回来了,白姨娘。”白梅热泪双行,慌乱用大袖擦了擦。
“夫人苦病在身,众婢女男仆未入家谱的都五两白银遣散了,
老爷……老爷前日刚去。望少爷节哀。”白梅停停顿顿的说了这么些话,赵知照礼在灵堂上上香三拜,披了麻衣。白梅生出不忍,连连喊着请节哀。
“儿子无能,姨娘尽管怪罪。”白梅诗书也是读遍,虽然迈步不过半里,但是活了半生该懂的都懂了。赵家如今境况都是咎由自取。
“姨娘回顾过往,未嫁有情郎,入了高宅门,做不得亲母,享不了天福。
都是不幸事,因为你,是姨娘平生最大的幸事。”赵知泪湿了白梅的肩膀,老管家踌躇不敢言。
“是儿子不孝。”等赵知松开白梅收拾好情绪,老管家才开口说夫人请赵知过去。
赵知走出几步,回过头来,看见白梅正烧着纸钱,背影若远若近。
你要是知道你平生最大的幸事早已经不在了,会如何?
赵知不敢再想,直接在灵堂前跪了下来。
“母亲,是儿子不孝。”白梅扔着纸钱的手一顿,没有给出回应继续低头烧着纸钱。
雨较之前更大了些,西棋低赵知半头,抬高了手给赵知撑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