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之中,赵夫人总是亮色蓝衣,金兰步摇在青丝之上摇晃,远山眉目配朱唇,简单了说,是很有精神。
掉漆的木头簪斜插在灰白的鬓角,纯色交领因为宽松所以多缝了个盘扣,十分不协调。
“母亲,知儿回来了。”赵知跪在床前,满眶含泪。赵夫人对他多有不公,甚至绝情。
赵知从未想过有一日,以生死作相隔的样子来再见面。
“你哥哥呢?我的任儿,同儿。还有我那外孙清明朗月呢?如何不见。”心被刺痛,但也无谓。赵夫人微侧头看赵知,极轻柔的摸摸赵知的脸。
“前两日这手是抬不起来的呢,不知今日怎就有了力气。
孩子,你怎么不问呢?为何赵家到如今的地步,尤凭可与你说过半句,嗯?”
话说得十分突然,赵知不明其意,沉默不回。
“只怪祖宗认错了主,老爷选错明君。
天下大事,我这内宅之人也看不懂。老爷去之前,也就同我说了句
恩怨得报,此生将了。君不君,臣不臣,都是身后事。”
赵夫人手落到床沿,赵知慌乱的检查是否淤青。
“人得活得糊涂,但要死的明白。”此番话下来,前言不及后语。赵知从平心手中接过汤药,平心已经泣不成声。
本来来的时候只带了西棋,也不知这丫头是怎么跟来的。
“母亲,知儿受教。”赵夫人苦笑却好像扯到内腹眉头紧皱。
“起来吧,跪得难受。”赵知跪久一时起不来,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坐到床旁的椅子上。
待及深夜,赵知才出了赵夫人的屋子。平心不知去了哪里,赵知询问一遍也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