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西厢房,远远听声,该是有人在哭泣。这别宅之中没有点缀,空荡荒芜。
平心蹲在一处水仙花架前,野猫从裙尾滚过脏了粉衣。
“早前也不见你开花,现在却开得繁盛。”赵知不小心踩了野猫的尾巴,惹出猫叫,平心惊的回头,见是赵知赶忙起身行礼。
“你,是怎么寻到这的?尤凭也来了?”赵知上前亲手给平心擦了泪水,有些先流下来的干在脸上形成了泪痕,平心如何好意思自己走开拿袖子抹了干净。
“大少爷已上中都。”赵知也蹲下来看水仙。
“没有交代?”平心闭口不想回,赵知也是随性的人,并不执着。但这次却十分在意。
“回答我。”平心退后几步,小声回答。
“生死不定,去来自便。”实实在在尤凭作风,这人从来不深情。
前句给赵家,后一句是给自己。去来自便?这叫赵知怎么理解?
“知少爷,你我都会死吗?”平心泪水多,赵知很是烦躁,咬咬牙压住火。
“不会。”如果尤凭的去来自便不是他理解的意思,他们便不会。赵家有罪,他已非赵家人,平心跟了他也不是。
这两日见到的人,竟然不久后便不在人世,心头如压了五座山。
赵任有他的父子坚守,所以几乎不犹豫的走了把赵家毁灭的死路。
赵同呢?公孙衍会怎么做?清明朗月呢?尤凭,我该信你吗?这问题,我从来不想否定。
“这花开得很漂亮。”平心小步跟在赵知后面。
“知少爷,这是您之前种的,您忘了。”脚步停住,深呼了一口气。还有很多事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