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枫没有丝毫犹豫，也没办法犹豫，他以指为笔，在乙方空白处写下“高枫”二字。

“契约成立，合同生效，系统即将安装，恭喜成为第9999号收集者。”

电话男声一字一顿地说道，然后便沉寂下来，挂断了电话，合同也随之消失。

高枫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地上。

许久，秋风吹过，一片枯叶打在高枫脸上，他忽的一激灵，眼里重新亮起属于自己的亮光。

然后如潮水般地疲惫蜂拥而至，他腿肚子一软，跌倒在地，手机也摔在一边。

高枫脸色煞白，如煮熟的虾弓这身子，浑身颤栗，喘着粗气，仿佛哮喘发作。

他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眼神恐惧，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黑漆漆的，眼前只有黑暗。

走啊走，没有尽头，没有方向，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绝望，只有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亮光出现，他疯跑着，决绝着，终于……

高枫在冰凉的地上缓了很久，才平复下来。身上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答答的。

“我踏马是怎么了啊？”

他呢喃着，眼里还是茫然，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他只记得他想着挂断那个神经电话，然后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了一个只有黑暗的地方。

想起那个地方，高枫眼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太残暴了！

嘶~难道是脑子出问题了？有瘤子？然后压迫神经导致的？

他心底一沉，自己才刚毕业，脑子里就出毛病，这可怎么办？

风光大办？

特事特办？

办尼妈！不不不！不行，我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可想到这，高枫又犯了难，有个屁钱检查啊！

呜呜~好冷~~

秋季的夜风把满身湿透的高枫吹得一哆嗦。

他忽然发现自己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漏了一大片，衬衫上的纽扣不知所踪。

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光滑洁白，威猛的很。

“苍茫的天涯……”

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响起铃声。

高枫遁着声音抬眼看去，发现手机躺在一米左右的地上。

他伸手勉强拿到了手机，看了一眼，好在没有摔得严重，就钢化膜边边有些刮痕。屏幕上显示“郭胖子”三个字。

再看时间，已经3：05了，刚刚不是才两点吗？自己这一发病，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高枫一时间有些烦躁，还有这郭胖子怎么都这么晚打电话的？

顿了顿，他按下接听键以及免提，手机里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有些伤感，低沉，“老高，在哪呢，有没有空陪我喝酒？”

“怎么了？”

他一愣，听着声音有些意外，这郭胖子平日里最闹腾了，从来没听过他这样说话。

“心情不好，唉，你来了再说吧。”

“哦好，位置发我，我现在过去。”

“嗯。”

话音刚落，电话挂断。

高枫一使劲，坐了起来，点开微信，一看地址——滨江大排档，位置也就一公里多。

想了想，他决定走过去。以目前的经济条件，能省就省吧。

他站起身来，刚准备抬脚。

【情绪收集系统安装成功】

【宿主：高枫】

【相貌：一般】

【素质：一般】

【体能：一般】

【资产：一般】

【持久力：很一般】

【使用说明书正在加载……】

【情绪转盘正在加载……】

【商城正在加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