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北澈的邀请,吴姨犹豫了一会儿。
路上有个知根知底的人作伴,那肯定要比独身前往安全许多。
“方便吗?”
江北澈笑道:“方便,本就是去一个地方。”
“再说这路上难免有个刮风下雨的时候,坐车也能有个遮风挡雨处。”
吴姨一想确实是这样,加上江北澈说的真诚,不似作伪。
她跟儿子吴勉叮嘱了几句,这才放放心心的让其跟江北澈而去。
吴勉半弓着身子正要钻进车厢,突又停下,转头道:“娘,我走了,你和爹多保重。”
吴姨摆摆手。
等儿子吴勉进车后,她从怀中取出银子,“孩子,这路上就劳烦你多照顾他了,这点钱就当是姨的一点心意了。”
江北澈按住吴姨的手,“姨,这是做什么,我要是收了你的银子,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
“你放心,我一定把人给你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江北澈不等吴姨再说,直接回到马车,冲她摆了摆手。
吴姨面带微笑,目送马车远去,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她在原地又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家。
——
车厢内。
吴勉有些拘谨。
江北澈见状,安慰道:“别紧张,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我们可还在一起捉过蚂蚱,你忘了?”
吴勉只是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
要是当初的小乞丐,那他还能和对方有说有笑。
可今时不同往日。
父母常常告诫,出门在外要与人为善。
他也不知具体该如何做,但不放肆起码没问题。
江北澈伸手指着面前的桌子,“你既然是符师,那肯定会画符,路上有些无聊,你不如就在这上面练习一番。”
“免得到了定阳城的时候手生疏了。”
吴勉道:“多谢澈哥儿。”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笔墨纸砚取了出来。
本来他已经准备好用脚走到定阳城,现在能坐马车,还能一边赶路一边画符,欣喜至极。
江北澈也没有说话,就在旁边看着。
吴勉画的是三门镇最常见的避障符,估计是存了拿到麒麟牌后就以卖避障符为生的打算。
毕竟避障符在三门镇不愁买家,且价格高昂,最适合谋生。
要换成别的地方,一张避障符最多就一百文钱。
哪怕是乙等避障符,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毕竟谁让有南天山脉这座巨大的宝库在这。
只不过吴勉一次也没有画成功,倒不是笨,而是路面坑洼之处太多,马车难免颠簸。
突然震动一下,便前功尽弃,白白浪费墨汁和符纸。
吴勉看向江北澈,挠了挠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打算在澈哥儿的面前大展身手,毕竟当初捉蚂蚱的时候,他就说自己要成为符师,要赚好多好多钱。
请最好的郎中,把澈哥儿的腿给治好。
结果谁承想,一张也没画出来,倒是澈哥儿的腿好了。
江北澈安慰道:“不怪你,怪这路面不平。”
吴勉也认为是这样。
但他听闻有些符师,就算是惊涛骇浪也能面不改色的画符,些许颠簸算得了什么。
不过自己当下还不是符师,不算在列。
吴勉如此安慰自己,心中好受了些许。
紧接着他就有些坐不住,屁股底下好像有针扎似的,一个劲的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