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要告诉什么？

什么叫长痛不如短痛？

卢妤晓颤抖的手指点开“夕阳余晖”的头像，朋友圈里也全是星黛露的图片。

显然这是一个女生的微信，她要求庄强坦白，而且坦白的事实具有攻击性。

卢妤晓的胸口像是被一柄铁锤狠狠击中，眼泪决堤般涌出来，无尽的酸楚和不解一时间涌上心头，她不明白庄强为什么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两人是患难夫妻，本该相濡以沫才对。

或许是自己真的老了，哪怕服用了荀草，庄强也没有夸过她变美。

当然，也可能庄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美不美。

卢妤晓走到卧室门前，她想用力一脚将门踹开，然后大声质问庄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可抬起脚却再次心软。这世上难解的误会太多，男友未必就真的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对啊，自己很快就能攒够手术的钱了，到时候一起远走高飞，他们还是大家眼中恩爱的神仙眷侣。

她要尽快实现这个愿望，现在赚钱的速度还不够，3000人也不够，她需要更高的人气，和更多的打赏。

9.

“吾猜到你会再来找吾。”名为山海居的包厢内，男人如同观赏一件艺术品般打量着卢妤晓，“看来荀草的效果很不错。”

卢妤晓开门见山，“我还要......一株荀草。”

上次的荀草已经吃完，可卢妤晓觉得不够，她还有更美的空间。

“天底下没有永远免费的午餐。”男人摊手，“我可以给你，但这次可不能白给。”

卢妤晓闻言立即掏出钱包，“要多少钱？”

“钱？”男人笑着摇头，“不不不，卢姑娘你忘了麽，吾说过的，吾不需要钱，吾需要更多的人。”

“你要我帮你推广？”卢妤晓皱眉。

“唔，这真是一个好词。吾需要你推广，让更多人来找吾要荀草。”

“为什么？”卢妤晓不明白，“你又不靠这个挣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她更想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目的这个词太过直白，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吾给卢姑娘说个故事吧。”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幽远，身上的赤龙也在无形中暗淡几分，“从前有一只小鸭子，它长得很特别，所以身边别的鸭子都不喜欢它。后来它长大了，变成一只天鹅，和其它天鹅一起快乐的生活。”

故事很短，但卢妤晓还是一下就想到了出处，“这是《丑小鸭》？”

“为什么要叫它丑小鸭呢？它不丑，因为它本来就不是鸭子。”男人的声音忽然拔高，“鸭子不喜欢它不是因为它丑，天鹅喜欢它也不是因为它漂亮。这个世界本来就该鸭子和鸭子在一起，天鹅和天鹅在一起，故事之所以成为故事，是因为天鹅去了它不该去的鸭群。”

男人顿了顿，“同族而栖，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歧视出现。”

卢妤晓没明白男人的意思。

她只是想要一株草，可是男人跟她说美丑，说合群，说歧视。

难道吃下荀草，本来不合群的人就会抛却隔阂与歧视，从此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