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有聪明人。所以，为了亚尔斯兰殿下，我想借用你的智慧。”

“达龙，虽然你煞费苦心赶来，但我不想再和俗世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那也比你躲在深山里画那些拙劣的画来得好啊。”

“拙劣的画”四个字才从达龙口中蹦出，那尔撒斯旋即面露不快。

“我可以想象出达龙这家伙都对您说了些什么，但请您千万不要相信，殿下。这家伙确实是我国屈指可数的勇者，也很能明辨是非，却偏偏对艺术没有理解之心。真是可悲可叹。”

达龙刚要抗议，那尔撒斯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艺术是永恒的，兴亡只在一瞬。”

那尔撒斯说得严肃，客人们却完全无法表现出感动。亚尔斯兰不知所措地保持沉默，达龙则撇开了平日里的稳重，噗嗤地笑开了。此时此刻，除了发笑还能怎样呢。

重新振作起精神的王子说道：“如果那个一瞬间指的就是此刻，我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那尔撒斯，请务必说说你的想法。”

“也说不上是什么想法……鲁西达尼亚人信奉唯一绝对的依亚尔达波特神，这尊大神虽然承认自己的信徒是人人平等的，但又命令信徒将地表上信奉其他宗教的人等全部消灭干净。听马尔亚姆前来的旅人说，恐怕连接王都叶克巴达那的平原和山间全都填满了他们所谓的异教徒的尸体吧。”

“我决不能让他们得逞。你认为该怎么做？”

“亚尔斯兰殿下，现在这么说虽已无济于事，但您的父王真的应该废除奴隶制度才对。被国家虐待的人凭什么要为国家而战呢？”

那尔撒斯的声音充满热忱。不知不觉中，他已丢弃了自己身为一介隐者该有的心境。

“今后的状况将会如何，都能直接预见了。鲁西达尼亚军一定会劝说奴隶们改信依亚尔波特教，只要改信，便还其自由之身。如果他们拿起武器奋起反抗，和鲁西达尼亚军里应外合，帕尔斯就全完了。要知道，奴隶的人数远在贵族和神官之上。”

那尔撒斯以挖苦的口吻道出不吉利的预测，亚尔斯兰闻言，不安的感觉不禁开始膨胀。他反驳道：“但是，叶克巴达那不会被攻陷。前几年，王城曾被密斯鲁大军围城，也没有被动摇分毫。”

那尔撒斯怜悯地望着王子：“殿下，叶克巴达那的命运长不了。没错，无论靠火箭还是破城锤，城门都无法轻易被攻破但破城的战法并不仅限于从外部进攻。”

“你是说，城里的奴隶们会和鲁西达尼亚军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