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向曦想起了什么,擦了擦嘴。他的嘴上,有一圈口脂,还有被咬流出的血。
随后,把侯向瑾指着他的手指给转了个方向,直指花逐鹿。
说起这伤,还是刚刚挖坑救花逐鹿,为了给花逐鹿渡气所致。要不是因为他的傻狗从那儿回来就秃噜皮,他也不会过去看,没想到还被咬了,万幸逮到了证据——在赶尸人嘴上的狗毛和在花逐鹿手上的狗毛,侯向曦马不停蹄把证据往家送!
而先前,侯向墐带大狗去拉屎,就已经看到被埋在坑里的花逐鹿露出的半张脸,故而断定花逐鹿是死人。以为死人把侯向曦咬了!
担心受怕的花逐鹿,一脸疑惑,突然拉上侯向曦的另一大手,侯向曦生怕伪装败露立马甩手,这一甩给了侯向瑾一嘴巴子。
侯向瑾吓得手一松,愣是没搞明白,长这么大第一被打脸!看到侯向曦擦干净的嘴,“是吼,她有呼吸的吼,我以为死人咬你了。”
花逐鹿不知道自己嘴上的唇脂也很凌乱,摸了摸自己的痒嘴,竟然摸到了血,“奇怪,怎么流血了?不痛啊。”难道是他的血?
侯向曦刚好看到,尴尬地转头,给了侯向瑾一根狗毛。
“狗毛?”
花逐鹿睡着时听到的狗叫声,那时不是梦?脖子上的痛感让她回到了现实,花逐鹿以为侯向曦打疼了侯向瑾,怕侯向瑾一发怒就真的把自己脖子掐断,朝着侯向瑾的脸吹吹,本来是想吹吹不疼,却吐了好多唾沫在他脸上。
侯向瑾越懵了,大眼珠子转来转去,本来挺生气的,被她这么一吹,更气了,莫非他哥带回来的是个疯子?或者是傻子?掐傻子会不会被说是欺软?之前坐轿子的不都是赶尸男当新娘吗?
“你们……真是为了狗毛?”花逐鹿不可相信!
“哈哈哈哈,对对对,没吓到姐姐您吧?”侯向墐放下了掐住花逐鹿的手,他哥眼色不太友好,不能再掐了。
“我们发现,外面吮血的那东西,对这狗毛情有独钟,我们见多识广的曦奶奶要用这狗毛,缝一件大衣,用这毛去诱杀外面的那个东西,以安世道。”“你也知道外面很多那种死人,能动!我就单纯想试探你是不是活的,没恶意,莫生气。”
叫别人不生气,侯向墐自己倒生气,故意给侯向曦挖坑,看侯向曦怎么装成奶奶!“那个,我还有事先忙,有什么问题找他——我‘亲’姐小莲,就他。”侯向瑾要说“亲”字时,故意拖长声音!
“咳咳咳……”更气的还有花逐鹿,莫名其妙被掐脖子,差点窒息!
侯向瑾给指了指屋子后便撒腿跑了。
花逐鹿想看一下外面,被侯向曦拦住了,“死一次还不够?还要七窍流血死?”狗毛之事没查清楚之前,她不能离开!
“外……面那个?”花逐鹿突然想起来路人突然暴走,现成了尸体,有些毛骨悚然,“他怎么死了?”“刚那父子……”死人也能动,看眼前人是不是?花逐鹿试探性摸上侯向曦的手,脉搏跳动正常!是活人!不对,脉搏跳动异常剧烈,是紧张!花逐鹿还在试探,侯向曦就把手缩回去了。
侯向曦不明白,自己怎么被摸一下就心跳加速了?
“死的是是赶尸人,能控制尸体,为其所用,刚欲人,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刚一路都是迷障,或者说蜃楼,世世代代同一条路不同景象的叠加,可没有活人。”
侯向曦看着花逐鹿,虽身穿华丽红装,但衣服被泥土沾满,头发乱糟糟,脸也脏脏的,任然是个乞丐吧!看她命石,时日无多,看来要在她死之前查清楚秃噜皮的事,“屋子破旧,爱住不住,院子外不能看,更不能听,想死的话,请随意。”“你这么脏,洗澡自己看着办,水在猪牛那。”侯向曦指了指院尾牛棚猪棚处出水口给花逐鹿,说完也离开了。
花逐鹿不信邪,好奇心驱使,她欲看门外怪人,刚踏到门口,听到了铃声,外面的尸体抬轿子转了方向!花逐鹿突然脚步不受控制,踏了出去,立马被侯向曦捂住耳朵,按头移回了院内,关上大门,“那么想死?”
院门口,藤蔓刺丛比人高,透过藤蔓和刺丛,只看到小围墙湿哒哒、脏兮兮,没到看牛和猪,“刚刚还有一个男!”
“哦,他啊,你坐了他的位置,现在你下来了,他当然是上去咯。”侯向曦一本正经地说着,但他确实也没有说错,刚开始的确坐着个男新娘,但被他给偷梁换柱了,本来还想自己坐,看到花逐鹿,顺道给救了,也算顺道解决狗毛丢失疑惑。
“花轿嫁男?”
花逐鹿还想问好多个为什么,侯向曦已经没了踪影。
至于他去哪了?当然是把侯向墐拉过去坐轿子,“男新娘?我不穿这衣服!这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你去的时候怎么不穿!到我怎么娘们兮兮的?”侯向墐还在挣扎,就被强制换好了嫁衣,丢在尸体抬的轿子上,侯向曦轻轻摇着摄魂铃,叮铃叮铃叮铃铃……
自古以来,迎亲队伍中,都是男骑马女坐轿;而这森林的所有出现的迷雾或者现实,都是男穿红装坐轿“入赘”,故称男新娘,男新娘被献祭,有去无回,亦无人能见迎亲者谁。
花逐鹿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出门,捂住耳朵再看一遍,风轻轻吹,果真看到“粗犷”的侯向墐蒙着盖头坐在轿子里,脚上粗糙的腿毛似乎每一根都在拒绝当新娘,而帘子刚好遮住的一端,侯向曦按着侯向墐倔强的头颅。“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