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府中的账册和库房的钥匙,外面铺子的事情冬泠管的细不会有纰漏。夫人这是怎么突然要这些?”
连翘看着躺在摇椅上清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人吹起的人儿,红了眼角。
陆昀奕张了张嘴,强扯嘴角轻松的说道,“连翘,你去把窗户打开,我听着有风声,让风吹进来些。”
连翘擦了擦眼泪,走到窗户边,推开窗子,一阵风便灌了进来直直的铺打在陆昀奕苍白消瘦的面上。
“夫人,外面的黑云像是要从天上掉下来了。今夜怕是有暴雨。”
没等陆昀奕回答,外面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便见一个穿着翠绿色小衫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丫鬟脸上带着气愤和不甘,眼角红红的似刚哭过。
“谁敢把我们冬泠掌柜气哭。”一旁的连翘端着茶盏刚转身,却看到冬泠已跪在自己夫人身边,意识到肯定有大事,端茶的手顿在半空。
这几日她也听到了府中的风言风语,外面那位夫人传是老爷一直养的外室,不日便要进门,可一想到自家夫人这些年的操劳,原本一直隐忍的她顿时流下了眼泪。
“夫人,婢子这几日让一个生面孔跟着老爷。”跪在地上的冬泠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起初她也不相信,自己亲自跟着眼看那小院里走出的娇艳女子拉着老爷关上门。
陆昀奕神色淡淡,“你说便是,我受得住。”其实陆昀奕原本也猜了个大概,这些年严平之从未碰过自己,她知道那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可她想知道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关心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
她精通商贾之术,这些年他能在刑部站住脚跟,她不知道拿出了多少钱在后面出力。
“去跟着老爷的人是个可靠口风紧的伙计,今日我也跟着去了一趟。那女子名叫苏清挽,住在那胭脂巷四年,极少外出。老爷每隔一日便会去一次。那,那院子有个三四岁的男童管老爷叫阿爹。周围的人说老爷就是那家的男主人。他们一家搬在那里已经好几年了。老爷,老爷,此刻应该还在那个院子。”
陆昀奕听完,眼神有一瞬变得茫然无措,随即又笑了起来。
还真是可笑至极!她还以为青梅竹马的情谊是可以换来一个男人的真心,为什么要骗她!他一直在外面养着那女子!那女子是从平阳一直跟过来的!可她却不知道!
即使他提出要纳妾她会同意,亦或和离她也会同意。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手中的铺子,因为她手中的银钱!那成亲前那些年的情谊呢!可一想到成亲,原本笑着的眼睛刹那间蓄满了泪。
“夫人,大爷,二爷来了!”
院子里传来洒扫丫头的声音,陆昀奕闭上双眼,擦掉了那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泪。
“夫人,婢子说你已经休息了,不见客。”
“我没事,让他们进来。连翘,你从管事那取两千两银票拿来。”
连翘撅着嘴,跺了跺脚不情愿的朝门外走。
这大爷和二爷隔段时间便来要钱,自家夫人给他们指过做事门路,可这两位就是天生的好吃懒做的主。
路过院子时,连翘也不忘白他们一眼。
“小蹄子,早晚要把她给收了。”
一旁的陆谨年不屑道,“只要有小妹在,你就別想了!”
陆怀年笑,“小妹那身子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
突然间头顶满天的黑云里扯出几道闪电,随即是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的落在每个人的耳中,院中洒扫的丫鬟吓的躲进了屋檐下。
陆怀年几大步跨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小妹,今日有事来和你商量。”
陆谨年拉了拉大哥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如此的直接,要先铺设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