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这柳轻轻不该不清楚,林苏苏与她有过节,最好能避则避。
如今为了这未央宫宴,还这么病急乱投医,特意递帖子来问。她是有多想去?
而这未央宫晚宴,则是为了那右相褚醉求神药归来设下的,那位右相自然是这场宴席的重要角色。
已嫁为人妇的柳轻轻和那右相之间……有意思。
据说褚醉求来的那神药能让人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看来这未央宫宴,要热闹了。
在我看来,那右相能求来神药就鬼了,妄想长生不死的始皇帝都把自己埋汰进去了,就凭林苏苏那个荒淫无度的父皇,上苍是有多眼瞎,让他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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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倒是不记得《长乐摇》里的林苏苏还会作诗,不由来了兴致,问小六,「本宫去年在昭林宴上所作的诗,你还记得吗?」
小六郑重点头,「公主在昭林宴上的诗作振聋发聩,群臣惊艳,鸦雀无声,小六万不敢忘。」
我眼瞧着小六负手而立,在我面前踱步来回,激昂高声:
「一只鸡、两只鸡、三只鸡,
四只鸡、五只鸡、六只鸡,
数一数,一共六只鸡。」
我:???
「我作的?昭林宴上还有鸡吗?」
「公主当日面前的确摆了六盘鸡,什么芦花鸡、板栗焖鸡、红烧鸡翅膀……奴才敢保证,不会有人再作出这般质朴无华,而又胸怀天下的诗作来。」
我头皮发麻,哀莫大于心死,摆了摆手知会小六,「你回了柳轻轻,让她去、让她作。另外,本宫明早想吃鸡腿。」
我泄愤似的恶狠狠道。
小六打了个寒噤,回主苑的路上再不敢吱声。
进屋的时候,小六终于硬着头皮问道:「公主可要招哪位公子服侍?」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揍人的冲动,和颜悦色告诉他:「你下去吧,本宫今夜想静静。」
屋内,小六走之前熄灭了六盏灯,只余下两盏,烛光幽暗。
我坐在软凳上,掏出今日那叫杜布的侍卫递给我的字条,是从信笺上撕下来的一角,上面有一段小字,自右向左、自上而下排列。
其上书:右相大人送来口信,约公主明日午时,在华庭一叙。
褚相?他不是还在回朝的路上,据小六说是还要几天功夫,这么快就已经到帝都了?
这一路长途跋涉的,一不回府好好歇着,二不禀告我那便宜父皇,回来了,却要跟林苏苏这个草包公主叙旧?着实诡异。
我把字条就着烛火烧了。
沉思良久,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索性打了一套太极,待浑身舒畅,这才逼自己入睡。
翌日用早膳时候,我盯着面前十盘有七盘都与鸡腿相关的菜色,放下了筷子,「小六啊,下回早膳不必这么铺张浪费。」
小六一张圆脸颇为委屈。
我想起昨晚的事,觉得应该知己知彼后,再决定要不要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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