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总，我的“七匹狼”，如果不是你找马峻岭帮我协商解决，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啊。”马大力喝得脸色通红，凑到阿布跟前，“没想到在咱们这小小开城，真心帮我的，居然是个外乡人啊，真是惭愧的狠。”

“开城虽小，人际关系可是要比在大城市复杂的多得多嘞。”阿布端起酒杯，打着哈哈说。

“所以我们也都很理解，布哥你们为啥要急着离开福美来。”张晓辉也凑上来，和阿布一连干了两杯，“以前的大亮哥，不就是这样么？事情办妥了，得罪人多了，那就成了背锅的，把责任都扛下来了，大亮哥想不走都不行啊。”

张晓辉的话让阿布顿时愣住了，他沉默了一秒钟，就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大亮贪杯好色，在我们的圈子里众所周知，在郑州，那叫豪爽，但是在咱们开城，那就是有伤风化喽。”

“布哥，大家都说，“杜康来开城，喝成迷瞪僧”，你就知道咱开城的老爷们儿，有哪个是不爱喝酒的。”张晓辉嘿嘿笑着说，“大亮哥是因为推行的政策，得罪的人太多了，他又不愿意主动离职，有人就给他下了个套，他想不踩进去也不行啊。”

“大亮和我的关系，算是超级好的。我也只是听他简单说过在开城的事情，具体的他并不愿意跟我讲太多。”阿布扭头看着张晓辉，“我这也该回Z城了，小辉不妨把事情前前后后跟我讲讲，也让我日后不会踩坑啊。”

“亮哥在开城办的这几件事吧，其实福美来的员工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张晓辉叹了口气，“其实他的作法都是为了福美来的提高和发展，把马总心里想做却不能做、不敢做的事，全都给包揽了下来。说良心话，没有亮哥的大刀阔斧，福美来早就被从南阳、许昌过来的卖场干沉底儿了。”

“说归说，骂归骂，这个大亮总的水平的确高，我们这帮商户，被他耍得团团转啊。”大力撇撇嘴，“福美来1号店招商的时候，在咱这地方，大品牌根本就看不上，大亮就把好几个知名大品牌给叫到了开城，这能量够不够大，这资源水品，真没啥说的。”

“是不是把几个服装大品牌拉到开城了？“真维斯”、“乔安娜”、“邦威”、“361”，还有几个做饰品的，“老银匠”、“周大福”，还叫来了“飞利浦”小家电，甚至还叫来了“德克士”快餐。”阿布看着马大力和张晓辉，嘿嘿笑了起来。

“是啊，怪不得布哥对福美来这么熟悉，听老员工说，1号店筹备的时候，就是布哥带着汪亮一起来的。”张晓辉连连点头，“照理说，布哥的功力更胜一筹啊。”

“这些品牌是不是特别吸引大家，都愿意跑到福美来做商户，开店中店？”阿布笑着连连摆手。

“不能说是吸引，简直就是火爆。”马大力接着话茬说，“可谁知道，这是套路啊，是汪亮帮马峻岭专门为咱们这些“大怨种”量身订制的，这些品牌进来就是做“诱子”的，大家都进场了，才发现生意很一般。”

“也不能这么说，我媳妇就是从招商部接了“哈比”童鞋，算不算是“诱子”品牌？一个月也能卖个三万多，销售的情况，相当不错。”张晓辉冲大力摆摆手，“还是你不愿意听我的话，得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方式，不能听福美来的安排，人事上、账目上都被他们控制了，你还能赚个屁的钱！”

“你说得倒是轻巧，大亮走的前一个月，招商办公室被商户们把门都挤掉了。你媳妇没有去闹事么？”大力一把推开张晓辉的手，“马家给商户放贷的事，就是大亮的主意，这家伙是真够狠。”

“知道他家放贷，你还要去开“七匹狼”，你真是活该倒霉，说你啥都听不进去。”张晓辉看看大力，“不撞南墙不死心”，说得就是你这号人。”

“场面上的事，谁都清楚个大概，但是到了自己的身上，都光想着去试一试，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幸运星嘞。”大力没再搭理张晓辉，他看着阿布，“布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当当不变样，年年有人上。这很正常，咱们没有资源、没有资金、就只能站在自己能看到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别人站在楼上向咱们扔砖头，大声喊叫着，”你只要往前走一步，我就不扔了！”

这种情况下，肯定有人会主动往前走一两步的呦。”阿布嘿嘿笑着说，“你真的走上前来，他连瞄准都省了，随手一砖头就能砸在你的脑袋上了。”

“布总，你实在是太牛逼了，用这么通俗的方法把这个问题给俺们解释清楚了。”大力端着酒杯说，“我就说，如果当年是你留在福美来，商户们也不至于这么换了一茬又一茬啊。”

“接着再说说大亮的事吧。”阿布看看张晓辉。

“其实吧，把商户们的不满都推到大亮哥的身上，还不能算是他离职的原因，只要马家人支持，谁也不能赶走他，对不对？”张晓辉谈了口气，“还不是因为原来马总身边的那帮虾兵蟹将，都被大亮哥给边缘化了。”

“对，我在老家，蹲在门口闲聊的时候，都能听到这样的消息，亮总大刀阔斧，把村里好几个跟着马总干了好些年的人，都降级打入冷宫了，让他们做后勤、做配送。你想想，原来油水儿那么多，喂的肥头大耳，突然间就只能持棒子面杂面馍了，不造反才怪。”

“我倒也奇怪了，那个和大亮厮混到一起的女人，是谁？”阿布看看张晓辉，又看看大力，“真的是魅力四射、光彩耀人么？”

“只能算是还可以，不过我们都听说，那个女的以前是郑州大港Mart的员工，据说大港进门的“迎宾广告牌”上，打印了三个漂亮女孩儿，就是中间的那个。”张晓辉嘿嘿笑着说。

“这样的话，也不能全都怪马家人，只能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啊！”阿布无奈得说。

送走张晓辉和大力，阿布一个人站在院子中央，接连抽了好几支烟。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酷狗音乐”，找到那首《数字人生》，循环着听了几遍。

“如果按照在社会立足的能力水品，来打分的话，马峻岭，应该可以得到90分以上，而我，明显已经不及格了！”阿布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