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音山被奇怪的气氛笼罩。走了一拨和尚，剩下的也心浮气躁，犹如大难临头一般。虽然每日晨钟暮鼓，忙忙碌碌，却没有了以往的宁静与虔诚。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犯戒的也越来越多。不是被罚出山门，就是后山面壁思过，还有主动请缨，要求离职的，佛祖也都一一应允。珈音山从人头攒动人，人才济济，万人朝拜，到如今门可罗雀，稀稀楞楞，听佛祖讲法的越来越少。

一日，佛祖照例开坛布经。心中却也忐忑，不知还有几人能来，还有几人能恪守清规戒律。这少数的几人又会是谁，也或许……再无人来，从此……

钟声响起，吉时已过，却久久未有来人，佛主低眉诵经。

殿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佛祖抬眼望去，有一人从殿外进来，越走越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心念。

和尚走至殿下，双手合十，微微行礼。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空空。

“……是你……”佛祖说。

“佛祖，我已历经劫难，重新归来了。”

佛祖微微颔首，表示赞赏。夸他心志诚城，感天动地。

“空空，你的额头怎么了？”佛祖问道，他瞥见空空的额头似有异物。

“回禀佛祖，我这额头是被众位师兄用追魂透骨钉钉的。”

“只一颗吗？”佛祖又问，追魂透骨钉从来都是双数，没有单个的。

“不多不少，一共72颗，都是拜师兄所赐。”

“哦……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他们说我是魔。”

佛主久久不语，“一念……成佛，一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