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府中,
姜安逸端着一盘杨梅吊儿郎当地走进院子。
陶真已经把画装好了,放在了桌子上。
“少爷,时间差不多了,换上衣服我们就该走了。”
姜安逸边吃边点着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走吧,进屋。”
太阳西沉,院子里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算算时间,姜兰之和滕烟的马车应该已经接近江州城郊了。
半柱香之后,姜安逸走出房门。刚刚那个不修边幅的流浪少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着水蓝色长袍的“江州弱柳”。
“不是我说,陶真你真的有点天赋,不如去开一间衣裳铺子,肯定赚钱。”姜安逸一边赞赏着陶真眼光毒辣,一边感叹自己是真的美貌无双。刚刚在屋内照镜子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帅到了。
“要不是老爷给的银子多,我真就开铺子去了。”
“我爹给你多少啊?比开铺子还赚钱?”
“少爷看台阶……”
“哎!哎!哎呦——”
……
烟雨楼内,
华灯初上,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楼里倒是热闹非凡。今日有贵客包场,楼内站着,坐着的都是江州说得上名的官员,都在等着为江州监察之子——姜兰之接风洗尘。
各部官员互相寒暄着,酒没怎么动,是因为今天的主人公还没到。
“江州指挥使周达大人到。”门口的侍卫被换成了姜连节的亲卫,负责核查到来的每一位宾客的请柬和身份。
“周达,来的够早啊,不错,挺给面子。”
周达收回请柬,刚踏进门口,就听见来人这毫不客气的话。他翻了个白眼,用脑门想想都知道,整个江州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也就只有江州监察——姜连节……
“我是给你儿子面子,和你没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父子一体,你给他面子不就是给我面子吗。”姜连节笑眯眯地看着周达,“来,你坐这儿,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周达看着眼前这人笑得这么无害,有些狐疑。
前两天自己折了他的扇子,他还气得跳脚,今天又笑得这么灿烂,谁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这位置……倒是很靠前,一会儿有个歌舞什么的也能看清,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像是有陷阱的样子。
周达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姜连节看着他落座,笑得更灿烂了。
“你们两个又怎么了?”滕远山刚刚和一众官员寒暄完,便看到俩人这诡异的场面,周达一脸不善地坐着,姜连节笑容满面地站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唉~谁知道呢,我好心好意给他安排座位,他还摆着一副臭脸,跟我欠他钱一样。”
……
“你少在这颠倒黑白了,笑得一脸阴险,谁知道你又挖了什么坑?”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姜连节一斜眼,撸起袖子就要大干一场。
“哎哎哎,你们俩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眼看俩人要掐起来,滕远山无奈地从中调停。
“危澜尊者亲传大弟子,姜兰之到。”
“危澜宗弟子,滕烟到。”
来了。今天这场宴会的主人公终于来了。
听到声音,姜连节和周达也不呛声了,滕远山也顾不上二人,径直走向门口,去寻自家女儿。
姜兰之和滕烟一左一右进了楼,滕烟依旧没什么表情,姜兰之倒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之前父亲传书说要给他接风洗尘,他原以为就是姜家和滕家的长辈来吃个饭就行了,今日见着这么多人,怕是整个江州的官员都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