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切记!”
……
六耳猴,光看这名字就给人以不安的感觉。
六耳,指代第三者。
六耳猴,即所谓六耳猕猴。
它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无根而生,没有未来。
这样的绰号,到底是在寓示着什么?
这股不安只持续了半秒不到,冯耀便宁静下来。
无怪他师父打哑谜。
其语焉不详,是因为牵涉天机,冯老道卜算而得的信息就是这么些。
冯耀立定思虑良久。
冯老道想要他调查的事件,涉及到一人世界的终极秘密,他自然不会抛之脑后。
要过一世太平的日子,他大可在道观当个道士,又何必入世?
依他师父所说,冯宝宝失踪的位置在秦岭,推测起来,应该是二十四节通天谷的位置。
然秦岭深处危机重重,暂且不急着进入。
既然此次跟随金钩子去川西一行,那么倒是可以顺路去这个图书馆打探一番。
主意已定,冯耀把顺治时期的铜板放入盒内,附上自己的一丝炁,随后将黑盒子重新放入坑洞,并掩埋起来。
不知是师父自己或是另请的高人所布的气局,这个气局帮了他的忙,使他的炁不会轻易逃散,能够保有数年。
如果有人动了这个木盒,凭借神明灵的观,再细微的差异,他都能感受得到。
冯耀想确认是不是有人看破了这处气局,单单抽走了那张照片,或是拿走了什么更为重要的信息。
原路回到客栈。
老板已然回来,客栈也已收拾打扫干净。
见到冯耀,老板下意识一哆嗦,然后脑袋深深埋下,眼睛盯着柜面上的算盘。
在那个年代,谁有枪、谁有兵,谁就代表王法。
而这些军阀头头忙着打仗抢地盘,少管这些琐事。
出了人命,全看有没有人追责。
全性这些个人,打打杀杀,仇家多,亲家少。
自然没有谁在意他们的生死。
掌柜老板是聪明人,或是与全性牵扯过深,他默默把尸首清扫干净,对客栈的打斗只字不提。
“无根生!这坐来!”
“来!喝酒来!”
冯耀看去,就见大堂内侧位置上,三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家伙在冲他招手。
冯耀淡淡一笑,坐到东南角的空位上。
桌上好酒好肉。
除了吃喝,黄放他们所聊的是江湖中的见闻。
更多的是他们亲手干下的一些烧杀淫掠的勾当。
聊得最多,也最兴奋的是方金先。
他正津津有味地讲述他如何扒去良家小姐的衣服,对方如何宁死不从,他丈夫如何睚眦欲裂。
谈到兴奋时,哈哈大笑,眼中精光闪动。
尽管讲得颠三倒四,重复矛盾处不再少。
可越是如此越能看出真实来。
毕竟,除了编故事,谁又把无足轻重之处的逻辑记得那般清楚?
无根生只是挂着微微笑意,一杯一杯的轻轻抿酒。
真喝多了!
方金先揽过冯耀的肩膀,嚷道:
“小无,你有甚么壮举?说来听听。”
冯耀一脸惭愧:
“前半辈子都在道观里,出世还未满月。”
“你是被压抑久了!正好哥哥好几日没行过那事了,兜里鸟都痒了。接下来哥哥带你好好潇洒,那滋味,保教你美得魂飞魄散!”
“是吗?”冯耀轻抿了一口,“是啊。”
不多时,黄放三人已近乎酩酊大醉。
冯耀仍不温不火地小口抿酒。
见喝差不多了,冯耀招呼道:
“掌柜,小二,把他们三个扶进客房休息去吧。”
冯耀浅浅抿了一口后,也起身回屋去了。
大碗饮酒?
他们还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