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义有些惊讶,他转头看向胡父,眼神中满是疑惑:“爹,您和黄亨年轻时就认识?”
胡父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似乎穿越了时空:
“是啊,那时候,咱们两家都是村里的佃户,给同一个地主种地。”
胡广义听得出胡父话语中的苦涩,他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胡父叹了口气,继续说:“后来世道乱了,我选择去投军,想搏个出路。
黄亨则留在村里,谁知道,他后来竟成了地主的女婿。”
胡广义听得出胡父的不满和无奈,他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胡父又补充道:“我当兵回来,咱们家还是穷得叮当响,可黄亨...他攀上了高枝,成了地主。”
胡广义这才明白,为何胡父对黄亨总是那么不屑,原来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往。
胡父最后冷哼一声:“他以为成了地主就能为所欲为,我偏不让他得逞。咱们胡家的地,绝不会落到他手里。”
父子俩继续前行。
胡父边走边回忆,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
“当年我从战场上带着军饷回来,满以为能改变咱们家的命运。谁知道,黄亨那小子,为了攀高枝,脸都不要了。”
胡广义紧随其后,听着父亲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沉重:“爹,您回来的时候,黄亨已经...变了?”
胡父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几分复杂:
“是啊,再见面时,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黄亨了。
身份变了,人也变了,咱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堵墙。”
胡广义不解地问:“既然他已经是地主,为什么还这么在意我们家这几亩地呢?”
胡父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哼,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田产越来越多,可还是不满足。
尤其是这一年,他就像着了魔一样,非得打咱们家土地的主意。”
胡广义沉默了,他能感受到胡父话语中的无奈和愤怒。
两人继续走在田间小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也拉长了他们心中的那份沉重。
胡父最后摇了摇头,似乎想把心中的不快甩掉:“不管他怎么想,咱们的地,他休想碰一根指头。”
胡父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间回荡,有些愤世嫉俗:“这个世道啊,一旦人得势,贪欲就跟着来了,没个头。”
胡广义跟在胡父身边,心中暗自思量,不禁开口:
“爹,按理说,黄亨他那么多地,多这十几亩对他来说也富不了多少,怎么就非得盯着咱们这点地呢?”
胡父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冷峻的神色:“人心难测,有的人一旦坐上那个位置,看什么都想要,看什么都眼红。
他不是真缺这十几亩地,他就是想要,想证明自己的权势。”
胡广义皱了皱眉,他还是难以理解:“但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跟老相识翻脸,就为了这点地,值得吗?”
胡父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权力这东西,一旦沾上了,就会变得盲目。
他现在看咱们,不是看老相识,是看对手。对他来说,吞并了咱们的土地,就是他的胜利。”
突然,胡父偏过头,望着远方。脸色有些回味又有些狰狞:
“其实,我走之前,原先那地主家的小姐,是对我颇有好感。”
胡广义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