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义坐在田埂上,看着黄亨的轿子,试探性地问道:
“爹,我在想,要是我去给黄亨做短工,能不能赚一些银两来还债?”
胡父听了,脸色一沉,他看着胡广义,眼神里满是无奈:
“你这小子,想啥呢?给地主家打工,还想赚银两?”
胡广义有些不解,追问:“为啥不能?我听说有的地主会给短工发工钱。”
胡父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你听说?你听谁说的?那些都是哄人的。给地主家干活,能不饿死就算不错了,还想拿工钱?”
胡广义被胡父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小声辩解:“可是,要是我干得多,总能得点报酬吧?”
胡父摇了摇头,吐出一口烟,冷冷地说:“你这是太天真了。地主家的账,算得比谁都精。
你干再多,也填不满他们的口袋。别想那些没用的,好好种咱们的地,比啥都强。”
胡广义听后,不再说话。
两人交流之际,黄亨悄悄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黄亨缓步走到胡父和胡广义面前,脸上挂着微笑,主动开口:“胡家大哥,又在忙呢?”
胡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平淡:“黄老爷,您又来了。”
黄亨摆了摆手,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咱们那点事,还没谈妥呢。您看,这土地的事,您究竟怎么想的?”
胡父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黄老爷,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地我们不卖。”
黄亨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胡家大哥,我这也是诚心诚意,您这十几亩地,我给的价绝对公道。”
胡父冷笑一声,态度坚决:“公道?黄老爷,您觉得您给的那点银子能叫公道?别拿我们当傻子。”
黄亨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胡家大哥,我黄某人在村里也是有点面子的,我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你,你也别不识抬举。”
胡父毫不示弱,怒火中烧:“抬举?我胡某人在战场上,不知过了多少鬼门关才换来的地!
你拿几个臭钱就想拿走?门儿都没有!”
胡广义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争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知道目前为止自己除了能多干活,能抗揍,还没有能够插话的实力。
胡父最后直接与黄亨翻脸,怒骂:“黄亨,你别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我胡家的地,你一寸都别想拿走!”
说完,胡父拿起锄头,对胡广义说:“广义,我们走,别理这老狐狸。”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黄亨在原地面露怒容。
家丁们看到胡父和胡广义转身离去,脸上露出愤愤不平之色,其中一人作势欲追:“老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黄亨抬手制止了家丁的动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自信:“急什么,胡家的土地迟早是我的。”
家丁不解,焦急地说:“老爷,胡老头这么不识相,我们就这么算了?”
黄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芒,他悠然自得地说道:
“不识相?呵呵,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胡家的地,我早有安排,就让他们再蹦哒几天。”
家丁们听后,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黄亨的言外之意,脸上的怒气渐渐被狡诈的笑容取代。
黄亨轻蔑地望着胡家父子的背影,继续说道:
“跳得越高,摔得越重。我们就慢慢看,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胡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回忆和沉重:
“广义,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黄亨在年轻时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