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眼眸里刚闪现的光亮顿时暗淡下来,叹气道:“不瞒各位小公子,老夫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做也做不了啊。”
“为何?”
“五年前,有两位庆州来的瓷商,说我家瓷器的配方和纹饰是偷了他家的,告到琛州衙门,我们小门小户的没银钱打点,结果判我家不许再生产瓷器。我儿在琛州做瓷器买卖也被他们告了,把店铺砸烂人也打伤了,我父亲在那年去世了。我便不再做瓷了。唉……”王老二抹了眼睛,声音哽咽着。
“难怪我在屋后看到土窑坍塌了,原是这个原因。”萧炜扼腕叹息道。
安清诺纠结着还是否要去琛州找县志。既然绞胎瓷的源头在这,找县志也没用了。“老伯,流通到夜州的绞胎瓷是什么时候的事?”
“哦,那是我爷爷去的。他在夜州县城里开了家瓷器铺,那时我太爷爷还在世,在琛州的麒麟山,因要顾及家里,太爷爷安排了我爷爷他们三兄弟在周边的州县贩卖绞胎瓷以此养家糊口。”
“除了夜州还有哪里?”
“嶙县,尽原县。”
“后来您继承了祖辈手艺,搬来此处的?”
“嗯。祖宅被爷爷卖了。唉……”王老二又叹上了气,仿佛他心中郁结了许多的怨气,“有了点钱,爷爷便去赌坊赌钱,欠下一大笔银钱,便把祖宅抵了债……”
安清诺听得急了,“那……那人住在您家祖宅那里,岂不是知道可以制瓷的瓷土了吗?”
“知道有何用?他们不会做。我家太爷爷早年买下了那片矿源地。”
“现在那矿源还在您手上吗?”
“在。”
“那就好。”安清诺松了口气。
王老二听得她这口气,像要买他家矿源似的,疑惑道:“小公子为何这般说?”
安清诺神秘一笑,“我们不去琛州看县志了。今后找您便是。”
“哦?为何?”王老二被她的话绕懵了。
“谢谢您送我的小玩意儿,及时雨。”安清诺抱着花瓶给他鞠躬。“我们先回夜州了,老伯叫我小安便是。”
辞别了王老二,安清诺心情很好,又哼起了歌,是安惠然听不懂的现代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