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时辰就天黑了,需尽快找到客栈落脚。安显荣上来驾车,萧炜走路去找客栈。
围着城里转了一圈,还没找到客栈,却发现又一处挂了木牌写着“出售”的房屋。墨迹未干透,主人应该没走远。这里大概没有牙人吧,不然还自己贴告示?
这是一条偏僻的背街,房屋虽临街,但少有过路行人,开不了铺面多半用来居住的。
安显荣下了马车,去隔壁屋子打听东家住处和这房屋的情况。
中年大婶看起来憨憨的,指着前面一条街,吐字不清晰,“他在……那边,姓伍……老婆子死了,卖房子……”
“死了人的房子?”安显荣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大婶点头,“是。”
安显荣的心紧了下,不吉利,不住。
安清诺在车上听了,想说,房子里正常死亡的人,找风水先生做场法事即可,若是凶宅那不必买。
待安显荣上来车轼,她便将想法说与父亲。
“可以吗?”
“当然。省钱嘛。”安清诺的心思在省一点是一点。
安显荣沉思片刻,探头进去和丁淑慎商量,“夫人,住那房子你怕么?”
丁淑慎听闻后也不言语,出了车厢站在车轼上,看了看周围环境和这房屋的位置。街道算安静的,位置在一排房屋的偏当头,朝向是坐南朝北,还行。
“不怕。这里安静,位置尚可,买下吧。”丁淑慎给了话,安显荣放心了。
萧炜去找房主了,安显荣找着了客栈,一家子又投宿下来。
大婶说的老婆子就是人家的夫人,生病死的,两个月了,伍明白睹物思人,情绪一直不见好,想着把房子卖了回乡下去住,但人家都嫌晦气,一直卖不出去。
最后,安显荣以二十五两银买下。
大家进到里面看了个大概,有个前院,不大,够摆两个茶桌。有个假山鱼池,院里的花草树木已枯死,长了半人高的茅草。大小房间有八间,家具一应俱全。
关于墨迹未干透的疑问,伍明白解释道:“那门上的木牌不知是被大风刮走了还是小孩子弄丢的,很长时间没人问津,今日才重新挂了木牌的。”原来如此。
安清诺自请去找风水先生,萧炜作陪跟着去了。
“诺儿,”不知在何时,萧炜改口叫她“诺儿”了,叫得自然又亲切,“还有些银子,可以买两个护院两个丫鬟。”
“不要,我自己可以当爹娘的丫鬟。”安清诺俏皮笑道。
“你毕竟是小姐,怎能干粗活呢?”萧炜怜惜她的身子娇弱。
安清诺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粗活我干过呀,做社饭卖社饭,我还能开荒种菜呢。”
萧炜语塞。跟在她身后心里范嘀咕: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辗转问了好几位大叔大婶,找到城外一位魏姓风水先生,约了明天上午来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