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老者一番言论,墨翟忙起身,施天揖大礼以致谢,“受教了。”
蒙启、杨朱和孟芙也忙随之作揖行礼。
“一个相面的老头,竟有这样的见识,你在这街头摆摊算命,真是屈才啦!”曾文对老者大大咧咧地说。
“在下对占卦也略懂一二,但不知老丈这相面算哪一派的本事?”杨朱问。
老者哈哈一笑,“老朽闲来无事只为摆摊解闷。我其实不擅长给人看相,而是能详察他们的朋友。”
“此话怎讲?”墨翟问。
“你观察平民,如果他的朋友都孝顺老人,尊敬兄长,为人忠厚、恭谨,那么,这样的平民家庭一定会日益富足,自身一定会日益显荣,这是所谓的吉人。”
“若是大夫、将军,如何评判?”孟芙问。
“观察替君王做事的将军大夫,如果他的朋友都忠诚可靠,品德高尚,乐善好施,那么他就会每日有所进益,官职也会日益得到升迁,这是所谓的吉臣。”
“依此法也能评判君王吗?”蒙启问。
“观察君主,如果他的朝臣多是贤能,侍从多是忠良,君主有过失都争相劝谏,这样的君主,他的国家就会日益安定,自身就会日益尊贵,天下就会日益敬服,这是所谓的吉主。我给人看相,更多是观察他们的朋友!”老者解释道。
“那老丈从我们几人身上看到了什么?”蒙启问。言下之意,你凭什么断言,墨翟比他蒙启前程远大更有作为。
老者指了指曾文与蒙启,说:“这二位对一般人有些傲慢,甚至盛气凌人,却唯独对这位墨氏小哥礼让三分,这已说明了大半问题。还有从衣着看,也是这位墨氏小哥最为朴素,但他泰然自若从骨子里透着自信。明面上这位将军府的公子是做东领头的,暗地里你们几个人却以这墨氏小哥为中心,都尊重他。”
孟芙拍手说:“真是这个意思,老丈果然观察的细致,慧眼识珠真乃高人!”
老者示意墨翟坐下说话。
墨翟却又躬身施礼,说:“这位老丈学问渊博,可否赐教弟子一二?”
老者手捋胡须微笑着说:“老朽相人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见小哥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的缘分。想来我派这济世安邦的学问,也该有传人了。”
原来老者竟是范蠡之师计倪的关门弟子,因淡泊名利,不问政事,隐于闹市之中。计倪可不是一般人物,博学多才,尤精于计算,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计倪原本是宋国人,南游越国时,收范蠡为徒,后经范蠡推荐,辅佐越王勾践,是兴越灭吴的三大功臣之一。
有高人主动传授自己治国安邦的学问,在集市上墨翟当场拜师。蒙启、杨朱、孟芙、曾文都羡慕不已,而老者只肯教授墨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