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又生过孩子,早已不是小姑娘,还玩什么矜持?
想通了,邢凤顿觉念头通达。
没一会子,陈沅也来了,与邢凤说说笑笑。
二女虽然都是笑嫣如花,言辞间却暗藏机锋。
一个是情史丰富,给人当过小妾,还被刘宗敏掠走过,另一个是不讲妇德,和人私奔,都是逮着糟点互相捅肺管子。
这倒是让姜黎大开眼界!
哎!
女人啊!
不过他还没蠢到去当和事佬,女人间的事情,男人别掺和。
好在早餐送来了。
如今分楼住,自然是分开吃,陈沅跟了姜黎,更不可能去和太子一起吃饭,她需要避嫌。
好在园子里就有厨师,除了轿夫和管家长随每人发了十两银子遣散,其他人全额留用。
早餐以绿豆粥为主,还有些小咸菜和扬州小点心。
其实姜黎不该再和太子挤在一处,只是一切还在草创,从河北过来,又习惯了住一起,才揉和成了这奇奇怪怪的局面。
但姜黎清楚,早晚是要分开,于是给陈沅挤了个眼色,意思是今晚把袁贵妃请来,三人共参双修大道。
陈沅暗啐了声,也横了一眼过去,便道:“姜公子一会上哪儿去?妾的报社何时着手?”
姜黎沉吟道:“吃过饭我和太子去校场练兵,报社待唐通与左梦庚带兵过来再弄,你可以先拟个计划让我看看。
对了,内务府的账暂时由邢夫人管,但是要和太子的账分开,既不能让太子挥霍无度,又不能短了太子的用度,其中的度要把握好,你也先拟个计划。”
“嗯!”
邢凤欢喜的点头,管账就是管钱粮,重要性不言而喻,说明姜黎心里是有她的。
随即咬了咬牙,打蛇随棍上道:“公子要练兵,想必得当场发银子,妾既然管账,于情于理妾都得跟着去。”
姜黎想想也是,主要是暂时手底没人,而朝廷下派的兵科驻员、管粮通判、督饷佥事他是一个都不想用。
银子交到这些人手里,扒一层皮都算轻。
“也好!”
姜黎点了点头。
陈沅颇为不满的瞥了眼邢凤,尤其眼神在那鼓涨涨间更是如刀子般剜了下!
邢凤颇为得意道:“妾想带元爵去见见世面。”
姜黎迟疑道:“天气热的很,小孩子又易于中暑,夫人确定要带着元爵?”
高元爵忙道:“姜叔叔,我不怕吃苦!”
“行!”
姜黎慈爱的笑着:“都说虎父无犬子,你老子高杰一辈子东奔西跳,我看你也不会比高杰差。”
陈沅连忙捂住嘴,这是在嘲讽高杰没打过硬仗啊。
一辈子跑跑跑!
也确实,高杰在贺人龙手下时,随着时局日渐靡烂,贺人龙有了保存实力的想法,开始避免打硬仗。
第一次潼关之战,是贺人龙封堵不利,使李自成带着老八队精锐循入商洛山中,后来李自成复出,重新壮大,贺人龙随傅宗龙与李自成决战,不战而逃,致傅宗龙被杀。
第二次潼关之战,高杰已取代贺人龙为总兵,但他的人马大部分继承于贺人龙,对麾下诸将的节制力很弱,这也是高杰军的军纪在江北四镇中位列倒数的根源。
底下人不愿与李自成死嗑,高杰虽贵为总兵,也只能弃时任河南巡抚李仙风而逃,致使潼关失守,之后一路逃,逃到崇祯自尽。
高杰在本质上,可视为左良玉的低配版,节制不了手底的兵头。
邢凤面色垮了,埋怨的瞪了眼姜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