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邢凤和高元爵回去准备,陈沅也去寻袁贵妃说话,姜黎找到太子,拱手道:“太子爷,如今我们有了银子,可以正式练兵了,还请太子移驾校场,将那两千盐丁收服。”
“这……”
太子望向外面那火辣辣的阳光,心里存了畏惧,毕竟他从小被荣养宫中,锦衣玉食,崇祯又是极重规矩的一个皇帝,干什么都有一大群人伺候。
而且李自成破了京师,为搏取善名,待他和永王定王也算不错,真正吃苦,还是李自成兵败山海关之后。
再往后被姜黎送到南京,其实日子过的也不苦,只是不自在。
他一点都不想出门,遑论后楼那四匹瘦马还撩拨着他的心呢。
姜黎眉头皱了皱,给高起潜打个眼色。
高起潜知晓轻重缓急,即便他信任姜黎,可练兵的时候太子不在,那些骄兵悍将又怎么可能认太子呢?
如今时局纷乱,遍地骄兵悍将,只有练出一支绝对忠心于太子的兵,才能掌控局面。
于是轻声道:“太子爷是国之储君,还须担起大梁,底下人才会心服呐。”
“也罢!”
太子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奴婢先服侍太子更衣!”
高起潜拥着太子步往后屋。
姜黎吩咐了一名标兵,让刘肇基带着两千盐丁去校场会合,又让人准备银子。
一切妥当之后,邢凤来了,一袭裤褶服,这种服饰属于戎服,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传入中原,几经改变成了汉服的一种。
又足踏鹿皮靴,头上包了青帕,爽飒英姿竟不下于高桂英、红娘子之流,不由多看了几眼。
邢凤嘴角略略翘起,颇有得色。
“姜叔叔!”
高元爵不愿姜黎与自己的娘眉目传情,也施礼。
“嗯!”
姜黎略略点头,目光向后移去。
邢凤还带了两个丫鬟,也是一袭裤褶服,手掌指节粗大,一看就是练家子,可惜没有词条。
其实女人的心态很奇怪,明明是邢凤背弃了李自成,可是在李自成娶了高桂英之后,又处处留意高桂英。
就好象非得和高桂英比个高下。
高桂英搞了个健妇营,她也搞,当然,规模远不如闯军的健妇营,只有百人不到,是与高杰一路流窜收养来的孤寡女童。
给太子的四个丫鬟,便是出于健妇营,算是布在太子身边的耳目。
‘看来,我捡了个宝啊!’
姜黎的眸光有些深邃,高杰的标兵非常好用,让他不由惦念起了邢凤的健妇营。
如今正是用人之时,管他男女,能用逮来就用,要尽量弄来人手,把事情交待下去让别人办,自己把住财权和总纲,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没一会子,太子更换过衣衫,和高起潜出来了,一行人去往校场。
校场位于新旧城的交界处,约数里方圆,地面铺着黄土,不过缺了打理,东一茌,西一茌的长着杂草。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校场位于城里,这其实是当地的官员懒政,不愿在城外新置校场,致使老校场一直沿用至今。
可这块废置的土地,在姜黎眼里就是黄澄澄的金子啊。
扬州本就地少人多,这块地完全可以盖了房子向外发卖,不过一切的一切,还得打退清军,获得了巨大的名望才可以施行。
校场尽头搭有凉棚,太子和高起潜,邢凤母子坐了进去,盐丁们三五成群的到来,满脸都是怨气。
也确实,头顶烈日,哪个愿意来?
半个时辰后,姜黎问道:“人都来齐了么?”
“这……”
刘肇基看了眼底下的人群,两千盐丁,只来了一千五六百,东倒西歪的站着,迟疑道:“要不再等等?”
“不等了,凡是没来的,开革出去!”
姜黎摆了摆手,便道:“把名册给我,我来点名!”
“得令!”
刘根、江虎、王豹、李亮和张明分别交上名册。
“肃静!”
姜黎大喝,待把目光吸引过来,便道:“本来尔等皆为盐司衙门的盐丁,但太子爷仁慈,给尔等发安家费,每人十两,拿了银子,就是太子爷的兵,凡叫到名者,用力回答到!”
大明招募军卒要给安家费,一般来说,一名骑兵给安家费和治装费二十两两,步兵十两,辅兵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