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意到达这里的第一个秋天悄然而逝,沉静而神秘地,在落叶与金黄之间,万物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当漫天飞雪席卷了北方的大地时,国学院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冷清。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在空气中飘荡。
在国学院中,有一棵傲然独立的梅花,它与周围的景色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分外醒目。梅花树枝繁叶茂,枝头上的梅花却格外娇艳。它们以淡雅的白色和淡粉红色为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同时各家儿郎也开始了应征入伍。等待那众人期盼的年夜过去之后,这群儿郎便要离亲朋,入军营了。
这日,国学院里,国三学堂处。
段锦意将手中的课本和纸墨笔砚都整理好后,直接全全打包带走,本是为了方便,一些用不着的书,可以放在桌案上。也避免搬来搬去。
看见段锦意这般操作的众学子,本来不甚在意,但葛兼兀地问了一句:“段三,你为何将书全都搬走?”
“以后不会再来了就搬走了呗。”段锦意耸了耸肩。
“什么!为什么啊?”葛兼惊得直接叫了起来。
“应征,入伍”说完之后便点了葛兼的哑穴,对,这段时间以来,段锦意成功学会了点穴。
虽然葛兼无法再次尖叫,但眼中的不可思议可不会缺席。
“出去再说。”眼神示意葛兼收起表情之后,将东西交给了离方和循阳,便拉着葛兼出去了。
“你们,刚刚,听见什么?”一学子问。
众学子面面相觑,咽了口唾沫。
国学院大门口处,各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处等候许久了。
“二哥,我今日先去葛兄府上,待上一会儿便回去。”留下这句话后便随葛府的马车去了。
马车上。
“段三弟,你怎得如此想不开!军营那种地方怎么会是你能去的,不行,不行!”越说越激动的葛兼让段锦意很后悔。
为什么要解开他的哑穴。
“不用担心,我既去了,便是已经准备好了。”段锦意安抚了一下葛兼。
害!这样的段锦意如果被她前世的手下看见,不知道他们该有多崩溃。
“可是,你从小被娇养长大,那种地方,去了你可怎么受得了。”
“哼!葛兄这是不信锦意。”
“不不,别误会,葛兄没那意思。”
“哎,葛兄你可知为何涂原不允许商户子弟科举入仕。
“为的是防止商人有权有钱。”
“不错,但朝廷那位可万万没有想到,竟有商户子弟愿意上战场,所以,倘若我能够去军营,赚取军功到时候,便可入官场。”
“可是如今天下太平呐!”
“无妨,我还年轻,况且我相信那日子不远了。”
“不行!还是太草率了,暂且不说你,赚取军功回来之后,不知会不会,被打发一个闲职。就说,这战场上的无情刀剑,到时有几条命让你造的啊!”
“没事,我若死了,父亲母亲亦有人养老送终。”
这会儿,葛兼沉默了。
时间总是溜得很快。
马车已然停在了葛府门口,二人便走进了葛府。
葛兼很有东道主的自觉,带着段锦意在葛府逛了起来。
葛府很漂亮,也很阔气。但不比段府。
走进葛府内部便可看见一处荷塘,荷塘中,有鱼也有荷。
不过这个季节那些荷花都枯了,荷塘边,枯黄的荷叶在微风中翻飞,如黄色的波浪荡漾,一片落寞。荷花已凋零,只剩下一朵残花孤独地矗立着,像是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已经忘记了一切。荷塘中间,一些荷花依旧挺拔,但叶子已经枯黄,像是岁月的痕迹,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再往里走些,便到了招客大厅。
厅内宽敞明亮,中央放着一张大理石台,上面摆放着几个瓷器茶具。
座位布置得整齐,椅背上绣着金色藤蔓花纹,轻轻一按就能感受到柔软的舒适度。而主座则和普通座位不同,采用丝绸材质并加以装饰,尽显奢华之风。
两个主座之间,悬挂着一幅画,画中所描绘的是一片山水秀丽的风景,形态各异的石头呈现出时而奇妙,时而玄讳的形态,山林之间更隐约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邸。
细节之处,尽在无形之中,这幅画如同一面镜子,逼着人欣赏,沉醉其中。这相信是主人炫耀自己品位和财富的标志。
正被那画吸引着段锦意,突然听见一股清甜的琴声。
循着悠扬的琴声,她穿过雕梁画栋的楼阁,来到一座行雅亭。
亭中,一名男子正端坐于琴凳之上,双手轻轻弹奏,指尖流转间,琴声如泉涌,清幽入骨。
男子的面容英俊,眉宇间透着不凡气质,他的目光似乎在琴弦间游走,似在诉说着某种深藏内心的情感。
亭外,风带动着亭檐的垂帘轻轻摇曳,阳光透过帘缝,斑驳地洒在男子的侧颜上,更增添了几分文士的风韵。
不过,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是他!
段锦意被惊得愣在原地。
难道是走错片场了吗,不是,未曾听说过葛府与涂晨优有什么关系呐。
很快一曲子弹奏完毕。
“段三公子,本皇子抚的琴可好听。”男人独有的嗓音很好听。
“好......好听。”
“那段三公子,可否用一些东西来打赏本皇子。”
“哦!那个你,看这个行么。”说着,段锦意便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叶子。
啧,段府果真财大气粗,葛兼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段锦意,可怪不舒服的。